看着魏芷卉远去的身影,他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十阿哥。 ——— 魏芷卉回了永寿宫,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坐在正殿休息,而是一头扎进了小厨房。 一道鸡翅包土豆,将鸡翅的骨头剔去,用土豆条替代,是她没穿越到这儿来时在自己的账号上打卡过的美食;一道黑椒芦笋炒口蘑,是舒妃爱吃的;一道豆腐抱蛋,也是以前自己打卡过的美食;还有一道芙蓉鲜蔬汤,菠菜的翠绿、胡萝卜的橙黄与香菇和鸡蛋花的颜色搭配在一起,颜色动人,味道亦是。 “娘娘……身子要紧。”初菱没让她继续,魏芷卉的脸色也没有多好。 “娘娘做的这些都是素日里舒妃娘娘爱吃的,本不在数量,只要娘娘能吃得下就好了。”含云将她做好的菜放进食盒里,低声劝慰道。 魏芷卉点了点头:“罢了,你去把菜送去承乾宫吧,本宫一会儿再去。” 说完,她没有再管身后的二人,径自一个人低头往前殿走去。 才走没几步,面前就被一片阴影挡住,她停住了脚步,抬头却对上乾隆担忧的视线。 “皇上怎么来了?”魏芷卉福了福身,便当请安了。 乾隆看了眼后头,没见到初菱和含云,说道:“怎么没人跟着?”说完,又对上魏芷卉欲言又止的表情,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不罚他们。” 他一路拉着魏芷卉凉凉的手去了前殿坐下,含翠识趣地上来倒了茶再退下。 乾隆始终握着她的手,直到殿内没人了方才说道:“朕担心你。” 魏芷卉抿了抿唇,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姐姐呢?” “大病初愈又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朕让人照看了。”他低头轻抚着魏芷卉的手,良久,轻轻捏了捏说道,“子衿,你什么时候也能操心操心你自己?” 魏芷卉站起身,难得主动地窝在乾隆的怀中,低声说道:“姐姐于臣妾,是知己,更甚亲人。” 乾隆拥住她,了然她的心意,只是道了声好。 “皇上……太医说,治疗时疫的药方虽能有效治愈姐姐的病,但其中一味药于母体有损,姐姐日后怕难有孕……”她轻声地说着,那些药方的副作用,其实在病愈面前已经谈不上什么了,但等一切结束了,却也依旧惋惜。 乾隆轻轻地拍着她,聆听着她的碎碎念,忽地,她又从他怀里起来,郑重地跪下:“臣妾有一事恳请皇上。”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在这后宫之中,人人都说有子嗣者方可立足,十阿哥不幸早夭,臣妾恳请皇上,无论何时都切莫忘了姐姐曾经诞育和抚育皇子之功。” 乾隆把人扶了起来,说道:“朕答应你。” 魏芷卉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会不会有用,尽管她知道,以叶赫那拉氏的出身,舒妃的日子并不会差到哪去,更何况,叶赫那拉氏盘根错节,与傅恒与富察氏这样的大家族都有牵扯。前朝后宫一体,她不会体会宫内的冷清。 但她还是提起了,同时,脑子里也有了一个并不太成型的想法。 乾隆强硬地把这两日累得憔悴不已脸都瘦了一圈的魏芷卉抱去了床上休息,又叮嘱了宫女今日不可让她再出门后才离开。 她并不太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初菱已经把食盒送去了承乾宫,也带回来了承乾宫的消息:“奴婢到那儿的时候十阿哥已经被送去雨花阁了,舒妃娘娘正在收拾十阿哥的东西,脸色不太好。回来的路上碰上德忠公公,奴婢问了一嘴,听说等承乾宫那边收拾好了就要把十阿哥的梓棺挪去城外的曹三里屯暂安了。” 魏芷卉听完,抬手摁了摁眉心,时疫的药方已经给了各处,但仍然是各处都在避着嫌,皇后要照顾体弱的公主,纯贵妃尚有孩子要照顾,太后年迈,如此看来,承乾宫凄凉得很。 她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下了床,拉开了鸾镜底下的抽屉,一个绣着虎头的小荷包,她不擅女红,只会一些简单的,这虎头是十阿哥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初菱手把手教出来的,等十阿哥出生以后,她便送给了舒妃。 等十阿哥会走会说话了,有一次春日里,一行人去御花园赏花,他便缠着身边的宫人摘了好些桃花、梨花还有海棠,然后塞在魏芷卉绣给他的荷包里送给了魏芷卉。 魏芷卉将这个荷包收藏至今,如今看着,心更是揪作一团。 “去承乾宫。” “娘娘……皇上才吩咐过的。”含云开口道。 “我已经休息过了。”魏芷卉盯着初菱,示意她上前来梳妆。 临走的时候,她把那荷包默默地揣进了袖间。 承乾宫里寂静一片,早已没有了往日孩童稚嫩的声音。 宫人引了魏芷卉进去,她看着坐在榻上望着仅剩的几个遗物发呆的舒妃,捏紧了手里的荷包,悄声上前:“姐姐……” 她把荷包递过去,舒妃自然认识这荷包,也知道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低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