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后半夜?” 见她点了点头, 魏芷卉又问道:“昨儿咱们离开的时候皇后还是好的?” 得到了初菱的肯定回答, 魏芷卉倒是不明白了, 病势再凶险, 她这也太凶了, 看着竟也不像是突然病的。 “娘娘一会儿要去青雀舫吗?奴婢听说各宫的娘娘都去了。” 魏芷卉点了点头:“自然,我若不去,只怕明儿都要说是我害的了。” ———— 青雀舫外, 太后、乾隆与六宫嫔妃俱在。 魏芷卉欠身给众人请了安,却未曾起来, 她抿紧了唇,从她一进殿,就察觉到了太后身上的寒意, 还有舒嫔微皱的眉。 她蹲在那,不曾出声, 却也不敢抬头, 直到乾隆的声音传入耳中:“起来吧。” 她甫一起身,就看到太后颇为探究地看着乾隆。 “哀家听说,昨儿皇后最后见到的人是你?”太后不知何时又把视线转向了她。 魏芷卉心中咯噔了一下, 果然如此。 “回太后, 昨夜皇后娘娘身边的竹清来叫臣妾, 说皇后娘娘要见臣妾。” “那就请令嫔娘娘说说昨儿都和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害得皇后娘娘昨儿半夜又病了起来!”站在门口的素清看着令嫔,全然忘了规矩。 “放肆!朕和太后还在这儿呢!”乾隆拧眉看了眼素清,满脸不悦。 “皇帝!哀家正问着呢!”太后拦了乾隆的话,看向魏芷卉说道:“说吧令嫔,昨儿都和皇后聊了些什么?” 魏芷卉垂眸,手里的帕子无意识地绞着,昨夜聊了什么?那些话,怕是不能说的。 她想起昨夜来,她本要离开,她早就深知两人独处,必有后患。 可皇后那句“你不想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让你生吗?”还是让她驻足停留。 皇后说完那句话,整个人又好像虚弱了不少。 魏芷卉缓缓地回了身,看着她,慢慢地走上前,她没有质问皇后是怎么知道的,她没有立场。郑岁是乾隆的人,但皇后在太医院也并非没人,要想知道一些事,也不难。 她勾了勾唇:“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病榻上的人闻言轻笑了声:“喝了三年的避子汤,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住我。” 她看了眼魏芷卉,也不在乎她是什么表情,只自顾自地说道:“众人皆以为你喝的是坐胎药,旁人只当你无福生育,可本宫是皇后,这些事,旁人没有脑子,不代表本宫没有。” 也许,是病中的缘故,今日的皇后颇爱怀念过去,她闭着眼,像是在说故事一样:“你知道哲悯皇贵妃吧,皇上才14岁的时候,她就成了潜邸的侍妾,那会儿她也才不过刚到及笄之年,三年后,她生下大阿哥的时候还不满十八,却已经落了病根。好容易养好了身子,她又怀孕了,可这一次,她却没那么幸运,难产生下了二公主,却没留住,就连自己也从此缠绵病榻。那一年,她才刚过20。” 说到这儿,皇后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让你生?是怕你重走哲悯皇贵妃的老路吗?要本宫说,是该怕,当年的哲悯皇贵妃,那也是潜邸难得擅长饮食的人,可就是这样擅长的人,最后缠绵病榻,什么也吃不了。” 魏芷卉在心里摇了摇头,这是想告诉我,我是哲悯皇贵妃的替身? 她轻哼一声,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礼貌的笑意:“这么说来,臣妾一介嫔位,于娘娘话里话外,倒是可与哲悯皇贵妃并肩?臣妾倒要感谢娘娘赏识了?” 皇后看着她,没再提这事,倏然又把话题转向了富察夫人:“你说,你进后宫是不是就是为了折磨本宫?你克死了永琮不说,你还差点把本宫的额娘弄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