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刚想开口,话却被打断。 灯光之下,男人硬挺的眉骨被勾出,“少废话。” 他骨节分明的手抬起,帮她理了理那件不符合她身形,宽大的黑色风衣,随后怕掉,根根修长分明的指骨又抵在扣子上,随意扣上了两颗。 完完全全是帮她穿上。 期间,池岁呼吸都不自觉放小。 随手揉了两把她的发旋,像是哄闹脾气小朋友一样,顾羡礼淡声,“好了,回去吧。” 所幸灯光太暗。 池岁脸上发烫,庆幸他看不见自己脸红了。 嘤。 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情呀。 没事乱要什么衣服,直接回去不好吗。 见小姑娘低垂着眼,站在原地不动。 顾羡礼抬了下眉,“不想走?” 被这声惊动,池岁立刻回过神,磕磕绊绊,“……羡,羡礼哥哥晚安。” 她腿都是软的,慢吞吞往回走。 低头瞥了眼自己手里的那份夜宵,池岁忽而脚步一顿,开始在意,顾羡礼会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也给别人送过。 自从听到了池年砚那句,像是撩开云雾的话以后。 然后到现在。 她好像。 在面对顾羡礼的时候,所作所为,所说所示,都变得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池岁转身,语气已经平静了些许,叫他,“顾羡礼。” 这次不是羡礼哥哥。 而是全名。 她好像很贪心,贪心到不想再跟他以哥哥妹妹的关系去相处。 池岁不想憋着,但也不想就那么随便的明说出来。 她想慢慢来。 而且,没有十成十确定的事情,又怎么能那么草率就认定,她是真的喜欢顾羡礼,对他思想不单纯。 悄悄呼了一口气,池岁问,“你也会在凌晨给别人送夜宵吗。” 顿了顿。 她补充,划重点,“给别的女孩子。” “或者说,”两人视线对上,池岁告诉自己不要退缩,“在所有认识的人当中,我对你来说,是——” 我对你来说,是你最特殊,最喜欢的那一个吗? 池岁把后半截话收了回去。 她话音一转,问的笼统,“——我是跟你关系最好的那一个吗?” 池岁原先是很平静的。 还能保持思路去思考,自己是不是一时兴起。 但是直到刚刚那一番话问出来,她居然给自己说的委屈,说的心情不怎么好了。 她就是不行。 就是娇气就是爱哭,就是要听好听的话,就是要被哄。 就是想要永远在他所选的第一位。 如果说,顾羡礼的回答是否认,或者跟她所想的意思不一样,那她就哭。 当场哭,打电话哭,哭到把大家都吵醒,然后跟他们说,顾羡礼大半夜的过来欺负她,要被他好好哄一下才行。 闻言,顾羡礼略微撩起眼皮。 他的大衣外套给了池岁,现在身着白衬衫,在雾蓝色领带映衬之下,周身都透着矜贵。 不懂这小姑娘又想搞些什么。 但听她光是说着说着,就有点给自己说委屈了的意思。 顾羡礼难得正经,没说反话。 池岁问了两个问题。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