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她。 “您、您和郎君……” 凉夏头脑乱糟糟的一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家主子在说些什么。她面露迷惘地回忆着最近两个人的相处,分明是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的……凉夏想着,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郎君从前做的、她想想就胆颤的事儿……难不成夫人一直以来都没放下那些事? 江晚宁轻轻耷下眼皮,不愿和她多说。 想想那个人疯起来的做派和手段,凉夏也差不多能明白夫人让自己离开的意图,她张了张嘴,讷讷道:“那……冬温呢?” “你放心,冬温她不会出事的。” 江愁予的本意大概就是让冬温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如今她离开了,冬温自然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好啦,别哭,莫让人瞧出端倪来。” 江晚宁安抚好凉夏后,随即往书房走去。 - 江愁予此人,在为兄为子为人上其实饱受朝堂官员诟病,然而在为官方面兢兢业业的程度却半点教人挑不出错处来。眼见着他的病症随着料峭春日日渐好转了,他又重新拾起了案牍上高摞的事务,蒙头阅览。 江晚宁进屋时,他甚至都未发觉。 阑外雪融声淙淙,惊起早燕数点。 直至江愁予拧着酸涩的关节起身,才惊觉她正坐在他身边的小矮凳上,点着脑袋睡得昏昏沉沉。一丝柔怯的青丝被她无意识地衔在唇边,如西子湖畔的嫩柳,如稀薄的春光,款款的、袅娜如她地停靠在他的身边。 江愁予目光晦暗,躬身欲将她抱去榻上。 然而不想她的脊背将将挨到暖榻,却睁开水盈盈眼眸,勾着他的腰,与他头挨着头压在了仅容一人的几榻。 江愁予喉结嶙峋滚动:“腓腓?” 江晚宁趁着他怔忡的功夫里,飞快地嘟唇吹吹他的耳廓。 温温热热的软和气息舒服得几乎要将人融化掉,江晚宁鲜少受到来自她这般的亲昵,有些找不到南北地眯起双目,喉咙里的声音受到澎湃增长的情愫挤压,莫名低哑:“嗯?腓腓这是做什么?” “我有求于你……所以过来吹吹耳边风。” 江晚宁长睫簇簇发抖:“不知有没有用。” “……有用的。” 怎么会无用,简直将他勾得晕头转向。 江愁予手腕用力,汲取身下春光的柔软。 “江愁予、江愁予,你仔细听我说。”江晚宁不满意他的分心,扯着她那一把脆嫩似莺的小嗓子叫嚷,“凉夏在京畿认识一个和她同乡的人,那个同乡人告诉她她爹爹前不久病了,病得挺严重,我想着给凉夏放段长假,让她回去看看。” 二人拥挤在狭窄的方寸中,江晚宁明显看到对方蹙了下眉头。 “病得严重,她过去便能好了?” 比之让凉夏离开,江愁予的个人意愿更倾向于打发些钱财或者派个人过去医治凉夏的家人。毕竟腓腓和府上的蒹葭、白露、冬温等人都不怎么熟稔,那个叫凉夏的婢女虽说是蠢笨了些,然而腓腓和她在一起时笑脸更多,江愁予便不想这么放人走了。 江晚宁不高兴:“父母见到孩子了,总是高兴的。” 江愁予轻哂了一声:“你瞧瞧我。” 江晚宁眼眸隐隐怄火:“你既然不愿……” “不是我不愿,是我怕你到时候想她。”江愁予讨饶般地抵抵她的鼻尖,“既然你开口要给她放假,我自然不敢有别的意见,更不敢公然顶撞腓腓……” 江晚宁忽觉面热,努力忽视他后半段话。 “还有一件事情……”她轻轻说出过来的第二个目的,“我听说二月十五日是太保嫁女的日子,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