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没事罢?” 水墨薄纱逶迤,模模糊糊地勾勒出里面二人融融身影。冬温“唰”一下推开帷帐,见自家小女郎雾鬓凌乱,面似桃花。她侧身半卧在架子床上,嬛嬛纤腰被身边郎君的手掌囿着,柔软右肢及双腿都被对方压得麻痹不堪,仅存左半边肩膀能够自由动作。 江晚宁咬了下唇:“我动不了了。” 她今早是被江愁予给闹腾醒的。 他浑身烫得厉害,腹部的缠带上渐渐冒出红黄半掺的血水、脓水。江晚宁心里虽怨他怨得厉害,却也不想见他就这么活活烧死了,便想着下床去喊人来。谁想一直念叨着口渴,却是含住她的耳珠重吮,整个人像是条八爪鱼似的缠上来。 他一病便爱闹腾,整个人糊里糊涂的,这点江晚宁在楚国公府时便已领教过了。 在御医来之前,江晚宁维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已有了一时辰。 她又尴尬又无奈又气愤。 郎君急促的呼吸、她微微紊乱的吐纳无疑给刚才的那位御医带去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而那个御医窘迫的、有些无可奈何的语气,像一面镜子般折射在她身上,恨不得让她现挖条地缝钻进去。 凉夏很是担心:“郎君再这么压下去,夫人的身子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受得住。” “夫人尚未用早膳呢,也不知道郎君在什么时候醒,若是不醒,夫人也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罢……” 蒹葭想了想:“要不我们将郎君挪开?” 四个女子应该比得过一个成年的郎君罢。 几个人都无异议,手忙脚乱地去实践。 然而事实却并不怎么尽人如意。 因为郎君用力掐住夫人腰身的原因,雪白的亵衣往下滑了不少,松垮的衣领被这股力道撑起饱涨的弧度,郎君的前额堪堪抵着她的锁骨,脸埋入锁骨下处。在场无一人敢去触碰郎君的脸,一是出于对他的畏惧,二则是女儿家的那处地方娇柔,怕掌握不好力道,会伤到。 伺候江愁予的蒹葭白露都不敢动他脸,更别说冬温和凉夏。 四人无法子,抖着胆子去抬他手。 他的右臂紧梏着江晚宁的软绵腰身,另一条手臂横亘在她的背脊,非常彻底地将她纳入怀中。怎料他的手似鹰勾铁爪,搬不动算另一回事,反而让江晚宁红痕累累、嘤咛声声。 凉夏护主心切,忍不住使了大力。 只听江愁予腕骨声音一响,冷玉白肤上的青筋骤然贲张。紧接着他眼眸掠起,捧着软玉温香的动作不变,只是微微抬起脸,沉沉地盯住凉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房间一时静阒,四个婢女凝身不动。 几人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江晚宁却无甚所谓。她被他的灼热的体温熨着,房间里放着数只给江愁予驱冷的炭盆,接连这么一通下来,鬓间汗湿,便是凹陷的锁骨处也堆着层薄薄细汗,似池鱼吐珠。 江晚宁喘着粗气,正要开口让他起来。 “江愁予……” 却见他卷翘长睫一闭,再次昏倒下去。 江晚宁气极,没忍住,用唯一剩下的灵活的手在他脸上狠掐一把。他面嫩,苍白的脸色瞬间泛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出如此不要脸行径的人。 江晚宁因为下不来床的原因,早膳和午膳都是在冬温的伺候下用下的。直至落日,禁宫中的御医才炼制好药丸,派人送进府上。 江愁予用过药后,期间迷迷糊糊清醒过一次,江晚宁这才有机会从他身边脱身。 镜奁在暮色中潋滟生辉,遥遥显映出天边浓云。在这堆堆云翳中,江晚宁对镜撩起身上衣裙,果不其然看到腰上几处鲜艳的指印。她有些不高兴地抿抿唇,又觉得身上窝汗,命人备水沐浴。 盥洗室中水雾蒸腾,江晚宁褪衣入水,活络着酸麻到失去疼痛的肌肉。然而她不过将将松口气,便听到屋外婢女的敲门声。 “夫人。” “什么?” “郎君醒了,又要您过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