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处忽然疼得厉害,就好像细密而又绵延的针刺在心口处,让她整个人都难受得无法呼吸。 这一页的最后一段话,写得已经被墨迹晕染,快要分辨不清。 他写道:“我以前觉得或许有一天,我会死在战场上,那个时候,我想,死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后来,我不想了。” “我想每一次执行任务,都能平安归来,见到我心爱的姑娘。” 可是他心爱的姑娘不要他了。 转折结束,他又纠结的写下最后一句话。 “只是现在你不喜欢我了,我又在想,或许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战场上的消息通过别人的口中,传到你的耳朵,你会不会,有那么一刻,为我而难过?”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就终结在这里,戛然而止,再也没有后续。 江致知写下这些回应的时候,其实早就想到过,晏宁不会回头看这本日记,但他仍旧孤注一掷的在每一篇日记下,写下他的回应。 少年的心意随着风吹走,在她奔赴太平洋以外国度的日日夜夜,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 在祖国最边疆的地方,每一次执行任务,跨越雪山,跨越戈壁与荒漠,他都会想起晏宁好不好。 在每一次执行飞行任务的前夕,他都会一遍又一遍的写下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就是他的护身符,是他前进的方向和力量。 他想平安归来。 只为了有朝一日,再次与她相见。 * 晏宁这一夜没有睡好,事实上,她这一周都是精神恍惚的。 日记本看完之后,她的心情有很久不能够平息下来。 那天夜里,晏宁做了很久的梦,又重新梦到了阔别已久的中学时代,少年侧着身子站在窗边,她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到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而后又变成了他们两个人分手之后,她整日整夜的泡在图书馆里,不肯出来,试图用学习忘记他的场景。 在她繁杂而又冗长的梦境里,中学时期夏季的蝉鸣声不绝于耳。 少年的白衬衣与北城中学转角巷内的嬉笑声中,她好像看到了那人漫不经心的转头望向她。 冗杂的雨水与炎热的盛夏里写满了他的名字。 是她爱过的炽热而又明亮的少年。 翻来覆去,所有的梦境都与他有关,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穴还在发疼,精神恍惚得不行。 晏宁用了几天的时间才彻底调理好作息。 这几天,江致知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没有再来联系她,而是给她足够长的时间去做心理调整。 江致知没有主动联系她,她自然也没有去联系他。 两个人好像有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彼此都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内,没有打扰对方。 很快就到了台里安排的做八一特别采访节目的时间了。 做八一特别节目采访老干部的时候,晏宁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同陪她的摄影同事看她这副模样,打趣她说:“小晏记者这几天都去干嘛了?看你每天都像没睡好的样子。” 晏宁愣了愣,揉了揉眼睛开口道:“稍微有点困,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我们今天采访的最后一位嘉宾是江野吧?” 摄影同事笑了笑,接着道:“对,今天采访完了,你就可以先解放一会儿了,你过两天还要回军区,台里会给你放放假。你回去可得好好补觉啊。” 面对打趣,晏宁笑着点点头,又接着道:“那也得先把采访任务完成再说啊,你先等会儿,我过去按门铃,对了,事先的沟通已经说好了吧?” 她虽然很累,精神与工作强度双重的疲惫,造成她状态不好,但是身为记者,要时刻注意好工作细节,是她的基本素养,早在她选择这个职业的第一天,就清楚它的复杂性,以及她到底要面对什么。 摄影点点头,回应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小晏记者不用担心。” 江野住的地方,安保设施很好,这是晏宁第一次来这里,她不太清楚这位神秘的高级将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性格的人物,是否好相与,但总归是工作,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得面对。 她顿住脚步,上前去按响门铃。 门铃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