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于在旁边提小灯答道:“嗯,你进去之后,我们都能看见发生了什么。” 对小灯来讲,时哥和时灯都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存在,可是对比起来,时灯对他更重要。 时哥就像家长一样,坐在轮椅上的这个人,才是他不能割舍的,将他从过去拯救出来的,最重要的人。 小孩看着时灯。 他其实不会撒娇,但跟着他的两个未来,好像无师自通学会了。 他轻轻握住时灯的手,想说点什么惹时灯生气—— 时灯的求生欲很弱,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变得鲜活一些。 可是刚刚抬起头,他就撞进了那双漂亮的异瞳。 那双眼睛正看着他,眼底有挣扎、纠结和几不可查的忧伤。 小孩怔住。 可一眨眼,他不小心窥见的复杂神色就散去了,宛如一场充斥着雾气的错乱梦境。 他歪头道:“时灯?” 少年却不再看他,只将他轻轻推到傅叔那里,“走吧,回去准备完全型的异能阵。” · 天谷。 异能阵的准备已经提上了日程。 时灯已经将他的打算告知了众人—— 回到三百年前,把渊带回元髓最盛的时候,消灭渊。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甚稳妥,渊虽然可恶,但它是一部分的因,我们回到过去改变了因,那还能有现在的果吗?” 天谷领导人叹了口气:“这也正是我担心的点。” 因果,牵一发而动全身。 改变过去,就等于改变了未来。如果渊消失,那后来的渊光还会存在吗,天谷还会存在吗。 但是渊不除,世界将永无宁日。 迟于:“时灯说,这个异能阵,和他回溯时间的能力还不一样,但是具体如何,他没有告诉我。” “……哎,算了,准备就是,”天谷领导人几不可查叹了口气,“他总归,不会有恶意的。” · 这一准备,便准备到了七月夏天。 渊越来越壮大。 而从北宇之域各地赶来的异能者也越来越多,以整个神弧城为根基,一个巨大无比的异能阵逐渐有了雏形。 而渊似乎也察觉到了威胁的气息,整日怒骂不止,疯狂吸收污染之气,想要早一日摆脱桎梏。 而时灯待在渊光,则闲了下来。 他在渊光后崖下面的向日葵花海里,木屋旁,亲手挖出来了一座坟墓。 因为没有动用异能,这座墓他自己建了很久,异能阵彻底完成之前,坟墓才刚刚建成。 算不得多好看,时灯立了一块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 不是不想留,是不知道留什么。 他与时哥都是时灯,可私心里,他却不想将时哥定义成‘时灯’。 少年捧着的玻璃罐中,还剩下三分之一的绿色星星。他却再没打开看了,而是把这些星星埋在了墓碑周围。 他身体更瘦削了,做完这一切之后,就坐在轮椅中,望着墓碑出神。 夕阳的光洒落在木屋上,金灿灿的向日葵开的绚烂。 他想,如果小灯能忘记他和时哥,健康快乐的在‘现在’长大就好了。 · “小傅叔,时灯都很久没跟我说过话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吧。”小孩踩着凳子,托腮撑在吧台,闷闷不乐。 厨房里,傅叔有条不紊的准备晚餐,“首领是害怕。” “不一样,我觉得他不是害怕,就是故意不理我的。” 从那个什么异能阵研究出来之后,时灯就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他眼巴巴凑上去,得到的也只是近乎冷漠的眼神。 和之前怕伤害到他的模样不一样。 傅叔笑呵呵逗他道:“他不理你,你别凑上去,愁什么。” “不行不行,他整日把自己关在花海里,我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小灯跳下凳子,小脸严肃:“而且,我得宠着他。” 傅叔听乐了,“这是什么道理,你年纪小不是吗?” 小灯认真给他掰扯:“我年纪小,只有六岁,受的苦也少,在渊光只学会了怎么装死和防备别人。可是时灯比我大,所以他受的苦也多。”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