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那位金贵的爷上门服软, 二人握手言和。 他今日左眼皮跳个不停,侍候的小宦官笑称他今儿必有喜事。二人话音刚落, 门上的小宦官进来,称大皇子前来拜会。 陈宝儿抚掌大笑:“请,快请。” * 王连川这边正在大街上晃悠, 想要寻摸几个模样秀丽的女人回府。 为走几步,就见鼻青脸肿的薛七声,贼眉鼠眼地侯在巷角。 他几步走上去,正想诘问, 却不想那县令直接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你这老滑头, 几日前没去瑞丰楼吃酒?” “大人,那日在下肚子不舒服, 故并未赴宴, 这……在下服了,只请大人饶在下一条性命。” 王连川见他这副模样, 心口气顺, 又见他连声说要献上至宝,面上愈发骄横起来。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大人谈什么服不服的,我不过是个白身,之前也不过是想与大人结交罢了。” 薛七声连声应和, 将人往自己的府宅引去。 * “不知公公是否知道李总督捉拿杨琦时, 当场杀死所有闯入暴民之事。” “此事办的颇为狠辣, 咱家自然是知道的。” 殷俶淡笑:“你可知,他为何当日那般行事。” 陈宝儿当真被吊起兴致,不由睁大眼:“看来此事尚有内情,还请殿下细细讲来。” * 薛七声颤巍巍地将一个绸布包打开。 瞬间有七彩之光盈室,王连川瞪大了两眼,嘴巴长得老大,“这,这是……” 只见桌上摆着一金盖琉璃罐,薛七声小心打开,里面是五颗琉璃彩珠与一红一白两枚舍利。 薛七声小心介绍:“此二者,为佛祖真身舍利。色白这枚为骨舍利,色红这枚为血肉舍利。” * “凡迎舍利佛骨者,无不掘地宫筑宝塔,倾四海珍宝以供养。况且这些佛舍利是前朝宝物,象征天命正统。大历开朝之主遍寻海内外,不得行踪。因而此事也一直是大历皇室的憾事。” “谁能想到,这宝物,竟然被杨琦私藏入宅。后被李经延辨出,他知兹事体大,就先将见到此物的众人灭口。” “可此物虽是至宝,却是烫手山芋。他若老实献给陛下,只因他是手握重兵的总督,保不齐就会被疑心为早已怀了反心,或是有悔意,故而嫁祸给杨琦。可若一直存在府上又或者秘藏,难保不会在日后酿成大患。” “爷与总督有些旧交,听他如此苦闷,便将这宝物拿走,只等回朝亲手献给陛下,讨个彩头。” 殷俶吹了吹茶上的浮沫,眼里闪过几分隐隐的嫌弃,却又转瞬即逝。待那陈宝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复又笑意盈盈地转过脸: “之前与公公间,怕是有许多误会。此物现下赠与公公,只盼你我二人能尽释前嫌,把手言欢。日后西南,还请公公多多关照,叫爷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陈宝儿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怎会不知这是多大的一个露脸的机遇,若是睿宗一个高姓,将他直接提进司礼监也是有可能的。届时,他哪里还用看陈海的脸色。 “殿下说的极是,只是不知此物现下在何处?” 殷俶放下手里的茶碗,眸光轻闪:“来时已请薛县令并一队护卫一齐去府里拿,应该就要取来了。” * “大人,此物献给你,还请你日后多多庇护在下。” 王连川先是一喜,接着面色微凝:“此物若当真如此重要,我若将此物献给陈公公,叫他献给陛下,岂不是能叫公公在陛下跟前得脸。如此,我自然也有数不尽的富贵。” 薛七声谄媚一笑:“此物既然赠与大人,您愿意如何处理,便不归在下管了。” “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连川凝眉:“你只管说。” “在下为何不直接献给陈公公,反而要献给王大人,究其原因,还是信不过那些阉宦。” 他长叹一声:“您瞧瞧吴家,之前在下打听到风声,那吴家献宝得了陈公公欢心,陈公公也允诺不会动吴家。可您再看吴家的下场。” “宦官,终归是一群变脸比翻书都快的奸人。就算送再多的好处,这一群没什么任意廉耻束缚的东西,如何就能信得过。” “反观大人,一直为吴家奔走,当真是有侠义心肠。所以在下便只想着联络大人。” “况且,堂堂儿郎,若非情不得已,谁愿意在阉宦膝下逢迎讨好。” 王连川眉心微动,似是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半晌,他将此物收进袖里,却绝口不提要献此物给陈宝儿的事。 * 所谓龙山,也不过是座长得有点像龙脑袋的山罢了。 他们二人弃马,徒步钻进山里。苦竹不知道她为何能如此熟知此地地形,偌大一个山头,被她愣生生逛成了后花园。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