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染尘俗,自然闻不到那火油的味道。” “此事当怪瑞丰楼掌柜,他家储油的窖子生了老鼠,将多个油桶咬破。那火油从地上渗进了下一层炭火窖里。恐是有人点灯进去查看,这才酿成此祸。” 陈宝儿抹了把脸上的灰,“只是不知是否成事,还未查验完全。” “公公何必拘泥于此事,就算大殿下死里逃生,也是尽失锐气。况他此次在西南的所有羽翼,已经全然折损。楼外的人,也被我们的探子诱入楼内诛杀干净。,就算偶有残存,也不足为惧。您只管在署衙里等着他来服软即可。” 几人狼狈不堪地回了税监署。官烨独自走进自己的院子。 他从房里取出药酒和布带,口里含着袖子,自个儿笨拙地敷药。 胡乱缠了一番,官烨对着虚空,骤然鼻头一酸,眼里露出些许委屈。 “真疼。” 第72章 西南遥(十七) 二人不待回府, 只见苦主连滚带爬地跑过来,眼里淌着泪:“不好了、不好了,求求殿下救命。” 殷俶蹙眉, 似是不认识来人。官白纻却失了从容,“这是高大人身边的书童, 随着他一同到了西南。” “怎么了。” 殷俶负手而立,语气不甚热切。 苦竹抖着唇,哭道:“晌午众位大人走后, 我家公子闲得无聊,便想去游览游览临阳周遭的风景。谁知他一出城门,刚走到临阳有名的黛山附近,就被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土匪当众掠走。” 官白纻两眼一黑:“他是朝廷要员, 哪个土匪敢如此猖獗,不怕彻底惹怒官府吗?更何况他是个男子, 匪盗劫他上山干什么?” 苦竹眼里掉下泪:“他们根本不给公子言明身份的机会,我也被瞬间堵了嘴。后来那个领头的土匪同我说, 他是龙山的四当家周虎。他还说, 他们龙山大当家的好男风,最近想娶个面皮白嫩的作压寨夫人。他们外出闲逛, 相中了我家公子。” 官白纻脑袋“嗡”的一声, “荒唐!” 她好端端的未婚丈夫,怎么被山上的土匪抢去, 做了压寨夫人? 苦竹继续哭道:“那些土匪还留了聘礼”,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整个人已经是嚎啕起来:“殿下、姑娘, 这些土匪定是混说。他们必是要拿了我家公子回去折磨, 请你们一定救救我家公子!” “无妨, 凭小玉先生的本事,土匪窝自然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大当家当不得,一个压寨夫人还是当得的。” 官白纻咬唇就要为苦竹申辩,殷俶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压过来:“爷自会设法搭救,你难不成要爷在此处对个下人起誓不成?” 陡然压下来的威势瞬间震慑住二人,苦竹直接噤了声,只是颤巍巍跪在原处。官白纻晃神片刻,垂下眼,“是鸦娘僭越了。” 殷俶软和下神色,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柔声低哄道:“不过是一个寻常男子,你若喜欢这样颜色的,日后爷给你找满几个宫苑,你再挑便是。” 他微微施力,半拖半拽地将人牵离。 * 一日过去,仍不见殷俶有什么动静。 官白纻坐在窗前,心烦意乱地绞着绣线。银栀端了茶水,慢慢走进来。官白纻只是如往常般抬眼,却登时怔住了。 她伸手捏起银栀的下巴,强迫这丫头抬起脸,露出那双肿成了核桃大小的眼睛。 看了半晌,她撒开手,心里也闷闷的不甚爽快,“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银栀按着眼睛,细声细气地回道:“方才门厅前被拉回几具焦尸,有亲属的自己领回去埋了,没有的就要被拉去城郊随意掩埋。我有一认识的友人在里面,但是却没法帮忙,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被拖走了。” “先前不是讨厌的紧?” 银栀的举动,她自然都是清楚的。 小丫头听了她的话,苦笑着垂下脑袋,闷闷道:“姑娘,这讨厌和讨厌,还是不一样的……有一种讨厌,是因为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