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但不管何种缘由,亲手将亲人送进去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郁少池保持那抹笑,不在乎道:“楚航哥,都过去了,我没事。” “嗯,都过去了。”杨楚航平时很会安慰人,这时候嘴笨得厉害,除了这四个字他再想不出别的安慰,说多了倒像旁观者的清高,这大概会伤到他。 “楚航哥,你能不能...”郁少池抬眼看着他,眼里勉强撑出来的笑意褪了些,后面的话小声地几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他说,“能不能抱抱我。” 杨楚航听见了,弯了点腰揽着肩抱住他。很简单的拥抱,被抱着的人和看上去的一样单薄。 心疼的感觉几乎溢出来,杨楚航在部队时见过各种各样的离散,这是一种旁观来的感同身受。 “你都叫我哥了,我也没弟弟,第一次当哥,不太熟练,但我会把你当亲弟弟照顾的。” “弟弟?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当你的家人?” “可以,你愿意的话。”杨楚航手掌摩挲着他的背,轻轻拍了拍,“我妈要是知道多了个儿子,该乐开花了。” 郁少池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碰着他的背,听到他这句话收紧了手臂抱着他的腰,“楚航哥,你真好。” “好了,饿不饿?我去做饭,你来打下手。” 郁少池有些舍不得这个拥抱,没肯撒手,嘟囔说:“哥,我后面的头发没吹干,贴着脖子难受。” 杨楚航几乎有求必应,开了吹风机接着帮他吹。郁少池在他这里的形象,一天不到就完全颠覆了。 原来,心思缜密,不苟言笑,能言善辩不完全是他。还有缺爱,没安全感,黏人也是小郁律师。 没等到小侄女来,郁少池远比他说得忙,十分钟八个电话那种忙。 杨楚航先给他做了几道菜,陪他吃了些送人直接去了事务所。临下车,郁少池肉眼可见不舍,生怕是黄粱一梦,他小心问:“楚航哥,我无聊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杨楚航则道:“小郁律师这么忙,无聊都得排队吧。” “那睡前,我睡不着想给你打电话,可以吗?”郁少池解开安全带,垂下手,“失眠症,安眠药都治不了,又不想大剂量服用…” “是药三分毒,别吃了。”杨楚航认真道:“睡不着就给我打电话,我有的是时间。” “好,谢谢楚航哥。”郁少池面上瞬间挂了笑,不由分说轻轻抱了下他,几秒钟时间退回来,“我忙了,睡前给你打电话。” “好。” 回去路上出于好奇,杨楚航上网查了郁少池当年的案子,确实有一个叫陆建远的男人涉嫌故意伤害罪入狱,失手杀害的那人正是郁荣佳,郁少池的生母。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案发在十多年前,最近五年翻案重审才有现在的结果。 杨楚航心沉了沉,难道郁少池是因为他母亲才去学法的?当初他也还只是个孩子,满心仇恨学一个专业,只为将父亲绳之以法… 煎熬的又岂止是审判的那几个日夜。 杨楚航点支烟又翻了几个页面,郁少池的资料中少不了一家叫‘余岁’的孤儿院,看得多了,杨楚航不由眉头紧锁,心中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冒出来。 或者说,当初他母亲死后,郁少池被送去了这家孤儿院… 所以,他说他没有家人,但凡有亲人也不至于去孤儿院吧。 这之后,杨楚航依旧如往常抽空去医院照顾梁先生,每次去都能见到郁少池,两人会一起离开,吃饭聊近况。 半月后的一天下午,郁少池买了束康乃馨抱着。“楚航哥,陪我去个地方?” 自从上次车胎坏了,送去 4s店将就保养一直放在那。他出门都是挤地铁,有杨楚航在就坐他的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