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遗体在回京的路上,京里人心惶惶,几位王爷都蹦跶的欢,朝臣也拿朝事试探过郡主,郡主以丧子之痛为由一概不理,倒是太皇太后趁机揽权,没少去金銮殿和御书房和朝臣商讨国事,不过她威信不够,除了皇帝的丧葬事宜,其他事情她都说不上话。 几位王爷的内眷都递了牌子请求入宫宽慰太后,不知道是打着拉拢郡主还是嘲讽郡主的心思,郡主一概拒绝,朝中关于该让谁继位的问题吵得热火朝天。太后不管事,太皇太后一心盼着良王回来捡漏,几个顾命大臣虽说对壮壮忠心,但这时候也少不得另谋出路。 就郡主得到的消息,首辅杜青云投向了毓郡王一系,算是矮个子里拔高个了,毓郡王确实比其他人多点手段。镇南大将军陈煜则投向了太皇太后一系,支持良王登基,毕竟良王是先帝嫡长子,当初也是自请辞去储位,而非先帝废储,如今新帝已死,良王登基算是名正言顺。 寿郡王萧蒙如今算是宗室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出身皇族战功赫赫,又是先帝钦定的顾命大臣,若是能得到他的支持,登基会更加容易,不过萧蒙是坚定的保皇党,谁做了皇帝他便辅佐谁,没登基之前便都是普通王爷,他都一视同仁。 太皇太后一心希望良王回来登基,不过她终究没有做太后的命,良王一家死在了路上,据传回来的消息,是遭到了流寇袭击,全军覆没,良王这次回家是拖家带口的,妻儿都带上了,无一幸免,包括静仪。 太皇太后收到消息便尖叫着昏死过去了,醒来之后便发了疯似的跑去了青云殿:“给哀家彻查!是谁干的,是谁!” 郡主面上依旧淡淡的,静仪遭了连累她也是伤心的,可这点伤怀在丧子之痛面前算什么呢,她的儿子都死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儿子,太皇太后跑到她面前来叫嚣,她又该去找谁呢? “我没心思管这些,母后自便。” 太皇太后尖叫着想扑郡主:“是你!是你对不对!你的儿子死了,就要来害哀家的儿子!你这个毒妇!你的儿子早死,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 郡主目光冰冷:“那你的儿子早死,又是谁的报应呢,如果不是你撺掇着良王回京争位,他就呆在洛阳,哪里会有此劫。”如果她当初能强势一些,带着壮壮出京,壮壮现在只是个闲散快活的亲王世子,哪里会躺在那冰凉的棺材里呢? 太皇太后凄厉的哀嚎:“这本就是他的,哀家帮他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有什么错!是那些贱种,肖想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害了我的儿子,哀家绝不会让他们成功,他们休想!” 郡主缓缓闭上眼睛,淡淡道了句:“下去吧。” 身边宫人便去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奴婢们送您回去。” 太皇太后再不乐意还是被人半扶半架着走了,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一边还要操持良王一家的葬礼,终于没心思再去和朝臣闹腾了,几位王爷少了一个劲敌,彼此斗得更欢了,不过太后发了话,新帝人选可以先选出来,但皇帝葬礼结束后新帝才能登基,其余事情她不管。 太后说是这样说,不过大家听不听又是一回事了,朝臣皆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由头驳了太后这话,六部内阁每天啥事都不干就吵吵着立新君之事,连礼部都无心处理皇帝的丧事,还是嘟嘟把礼部两个侍郎叫来骂了一顿,他们才上了点心。 在众人看来,太后一家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日后也是面上光鲜,不说前朝,便是后宫各人都忙着另谋出路。 这日郡主正在午睡,忽然外头传来喧闹声,似乎有女子在争执,郡主最烦别人吵她睡觉,当下披衣下床,去门外看情况。 门外是毓郡王妃带着她的小女儿清仪乡主来求见太后,只是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还真不向是诚心来拜访的。 郡主满面怒气沉声道:“毓郡王妃,本宫并未许你入宫来,你如何进来的?你今天能无诏入宫,明天毓郡王是不是就能带兵逼宫了?” 毓郡王妃笑得张扬:“本妃听闻太后和太皇太后皆因丧子之痛无心理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宫务繁忙,本妃便自请来帮忙分担,太后怎地不领情?” 清仪乡主也是笑得娇俏:“正是如此,坤仪姐姐和皇兄手足情深,如今怕是没心思管事,我便搬去陪她同住,顺便也学学打理宫务,皇婶说可好?” 清仪乡主可不是空手来的,行礼都搬去玲珑阁了,就打算在宫里等毓郡王登基呢。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