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头,一副伞下的雪地红梅图倒映在眼底。 无边的雪地中有着一枝红梅傲立,绯红的花朵肆意绽放,唯有几朵花骨朵点缀其中。 画画之人不过寥寥几笔就呈现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红梅的灵气把这把伞都衬得不普通起来。 太美了!因为怕冷他没有亲自去摇光峰的红梅处一观,但凭戚宁安偶尔带来的一枝红梅中也能窥出不输伞面景色的一角,他看得爱不释手,兴奋地问于非臣,快打开看看,你的伞面是什么话? 深灰色的伞面,又会是怎么的美景呢? 于非臣虽觉得有些无聊,但触及到他微亮的眼神却没有拒绝,他嘭地一下撑开伞,一面硕大的深灰伞面出现在两人面前。 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桑愿惊了,连忙凑过去看,过了一会才失望地离开,还不忘说道:啧,真的什么都没有嘛。 嗯。于非臣心头闪过一种错觉,就像是小二是故意给两人的伞不一样。 但想起这把伞是他自己索要的,估计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在看到桑愿在雨中撑伞快活的样子后,他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桑愿没想太多,雨中的湿润水汽让他很舒服,他没有升起灵气罩,感受着雨水的气息。 路上除了他俩没有其他行人,于非臣撑着伞走在他旁边,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什么?桑愿不解道。 于非臣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想通过他的眼神看出什么:从刚才一路过来,你的视线总是落在各处,是在找什么吗? 还是找到了永梦山的踪迹? 桑愿诚实地摇头:没有。更多的就没再说。 大雨滂沱,于非臣的衣摆处都是地上水溅起后形成的水渍,他最后实在受不了还是撑开了灵气罩,只是仍然保留着撑伞的姿势。 反观桑愿,他素手执伞,身上一丝雨水的痕迹都无,连广袖衣摆都是干净整洁的。 难道他行走的方式不对?于非臣有点迷惑。 两人在兴府中走了一圈,最后出了城门绕到后面,在后面没有发现什么时又再次折返。 雨仍旧没有停。 刚回到城内,桑愿就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又有人不见了! 大喊的人正离他不远,他没有想太多,提脚跑了过去,地上积水随着他的动作高高溅起,却又在触及到他时落在旁处。只是这雨实在太大,无人看清这点异常。 谁不见了?他只看到一位老妇人跪在雨中哀哀地哭着,把伞面靠近一些,问道,谁不见了? 周围仍是没有其他人,就连各种商铺的门都是紧闭的,只有噼里啪啦的雨滴声,映衬得老妇人的哭声愈发悲戕。 那老妇人不知怎么的浑身剧烈地颤抖,接着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桑愿抿着唇,弯腰准备拉她一把。 小心!就在这时,于非臣高声朝他喊了一声。 与此同时,埋头的老妇人抬起头来,没有五官的脸大喇喇地呈现在桑愿面前。 我去!猛然看见这么一个东西,他被吓得差点骂娘,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回退。 可那老妇人明明没有眼睛,却像是锁定他一般朝他扑来。 光天化日之下,这简直是无所畏惧啊! 桑愿下意识地用伞面去当,成功地把老妇人隔开后还分出心神可惜这么好的伞面就要毁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出现,伞面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白光,这白光带着凛冽的寒意直接攻向老妇人。 好巧不巧地,这些光芒刚好落在她的脸上,在桑愿后退看去时,她已经在锐利无比的白光中化为粉碎,幸好没有血肉纷飞,不然他会恶心得不行。 雨中出现呜呜的风声,好似老妇人仍在哭泣。 等于非臣赶来时,老妇人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看着伞发呆的桑愿。 先前的那道白光,他也看见了。 莫非这是一把法器?于非臣突然想起追日所说桑愿是大福泽之人,这份随手得到雨伞却发现是法器的运气即使是他也难敌。 应该吧。桑愿呐呐地开口,他没说的是他觉得这些白光很像戚宁安的剑气。 他撑起灵气罩,把伞收好,垂眸看着老妇人消失的地方,总觉得一切都太巧了。 于非臣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压出现。 是剑君来了!追日在识海内突然开口,语气有点懊恼,我怎么没想到,这兴府会求助于玄天门呢。 不,不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个,而是没有想到玄天门会派他来。于非臣说道,兴府离玄天门不算远,向来也与其交好,此番除了变故定会求助,只是他先前想到的是玄天门会派某一位长老前来处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