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一怔,迟疑了下轻唤:“笑笑?” 那眼珠动了动,扫过四周,孩子问:“妈妈呢?” “你想见妈妈吗?” “想。” “那阿姨带你去找她。”黎秋提议。 孩子应一个字:“好。” 于是黎秋将他从床上抱起,发觉比傅霖风都还要轻不由心头酸涩。病痛是每一个母亲的天敌,它总爱围绕孩子让妈妈心力交瘁。 来到门边时黎秋顿步,浅声问怀中的男孩:“你还认得我吗?” 男孩认真地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眸子十分纯净,却见他摇了摇头。 黎秋心头一暗,就猜到会是这样,否则以一个孩子的天性看见认识的人不会是这种反应。 深吸了一口气,转开门把走了出去。在门外站定后心中默数,只数到3就看见对面那扇门开了,先是只开了一条缝,随后猛的拉开,“鸭舌帽”冲了出来。 黎秋凉声警告:“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否则笑笑出点什么事我可不管。” “你敢!”嘶吼着警告,脚下却戛然而止。 黎秋冷笑:“你可以赌一把,看我敢不敢?”顿了顿,一字一句念出那名字:“木-小-花!”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半晌才见她缓缓抬起手掀开鸭舌帽,又再解下口罩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黎秋怔了怔,眼前的人不是木小花又是谁?可是她变得竟如此苍老与憔悴,连头发都花白了,眼角也满是皱纹,明明她应该才四十来岁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都乔装成这样了。”木小花不解。 “如果我说直到刚才我也不敢确定你信吗?” 木小花阴沉地道:“不要骗我!否则我让傅云熙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黎秋心头一凛,目光凛冽地盯着她。这时候其实她们是互相制衡的,彼此手上都有在乎的人,而相比之下她要站在弱势。 因为她虽然抱着笑笑,可难道还真的要伤害孩子吗?可是木小花却没有这后顾之忧,她对傅云熙下得了手,对傅星辰更不会留情。 对了,里头还有傅星辰的,等于她的手上拿捏了两张底牌。 而自己却要用唯一的笑笑去跟她周旋,势必要冒险与谨慎。沉吟之后黎秋索性开诚布公:“你虽然戴着鸭舌帽与口罩将脸面都遮挡住了,可是也正暴露了你的脸要么有缺陷,要么就与我们认识;你现在的乔装走得还是昨天在会场的路线,可是男装于你太不匹配,一看身形就能辨认出是同一个人,包括……” 黎秋顿了顿,视线落向她的脚,“你换了衣服但你没有换鞋子。” 木小花低头看向自己的脚,眼中闪过懊恼,是她疏忽了,但也没料到这一点细节都被对方给抓住了。 她抬起头担忧地看了眼笑笑,见笑笑的状态还不错才再次开口:“但这也只证明我与昨天是同一个人,又如何证明是我呢?” “能让星辰自愿跟着走的没几个。”黎秋淡淡地陈述。 谁知木小花突然怒喝:“那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当初他假装帮助我们母子,实际上是来骗我的药给傅云熙治病,还拿笑笑作试验,要不是他我的笑笑早就痊愈了,何至于到今天还拖着这副病体。” “你胡说!”黎秋冷扬了声,“你儿子会变成如今的样子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与星辰没有任何关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