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个电话先。”余晓芸突然冒出一句,就听见脚步声走近。 黎秋吃了一惊,这时候如果移动一定会被发现,但听语声已经传来:“喂?阿勉,你刚给我发的信息是真的吗?他们昨天半夜上医院了?” 顿觉手脚冰凉,这是在说她和傅云熙吗?怎么会知道他们昨晚半夜去医院的事?难道……难道他们被人监视了? 这时余晓芸语带喜意地又道:“那很可能是我做的法事奏效了,你快去医院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查到她的出诊记录,是不是那孽种要没了?” 黎秋手握成拳,指甲抠进肉里也不觉得疼,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觉惊颤的寒意。 脚步声又渐远,然后余晓芸道:“太好了,你这边超度的恶灵起作用了,他们连夜去的医院,黎秋很可能已经要流产了。” “这是自然。有她分身被念了咒再压在恶佛之下,她能不中招嘛。” 黎秋又惊又怒,居然用得是这般邪术?忽然脑中想到那个噩梦,难不成就是因此而起?可这迷信的邪术当真能对人起到作用? 正犹疑中,突的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发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空间格外响亮。立即就听见余晓芸在惊喝:“是谁?” 黎秋想也没想转身就跑,看见路口就拐,发现一处树丛直接钻了进去。第一反应就是先关机,以防再有人打电话进来。 只过了两分钟就听见了疾行的脚步声,她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听那步履沉重应该不是余晓芸,怕是另外那个帮凶。 偏巧那人脚步顿停在了近处,然后语声传来:“你确定人是往这边跑的?” 黎秋没听到有人应,便猜是在打电话。 “你看清是什么人没有?” “没,就看见像是个女人背影。” 黎秋蹙起眉,是余晓芸追过来了,而且她被看见了! “你认识吗?” “这我哪知道,就模糊看到个人影。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把这人找出来,要是这事给传扬出去了你我都不好过。”余晓芸跋扈而道。 “人我当然会找,这边没有通往外面的路,就只可能在这一块了。” 黎秋心头一咯噔,她跑进死路了!要怎么办? “你去那边,我往这边,找到了电话联系你。”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听得黎秋毛骨悚然。 隐约脚步声渐远,可她不敢出去,很明显他们就在附近。悄悄把手机开机了调成静音,然后给傅云熙发短信,因为紧张手抖到不行,一行字打了几遍才输对:我撞见余晓芸了,有危险,千万别打电话! 几乎是立即,傅云熙回了信息:你在哪? 她想说“不知道”,但想了想输入:一会给你发定位,但你不能露面,你要想办法引开他们。 傅云熙:他们? 她咬了咬牙,心想这时候也解释不清啊,只能再打字:别问!等救出我了再跟你细说。 打完字就发了定位过去,心狂跳得厉害,不敢去想万一被发现的后果。以余晓芸的恶毒,恐怕她都有可能出不了这座寺庙的大门。 当脚步声再走近时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果然,余晓芸的语声传来:“会不会藏这里面了?这里的禅房能打开吗?” “这里是空置招待外客的。” 随着语声越来越近,黎秋大气都不敢出,现在她与他们只相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但凡谁上前来拨开树丛,那她避无可避,必当被抓个正着。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余晓芸突然冒出来一句:“不会藏在这树木后面吧。” 惊觉自己即将被发现,似乎连心跳都静止了,大脑也停止了思维。重握了拳,心中有了决定:如果真的被抓到,那她就跟余晓芸拼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有道洪亮的声音怒问:“是谁踩坏了我的盆栽?” “不好,是明亮大师。”男人惊慌低喊,“我们不能再待这了。” “明亮大师是谁?”余晓芸问。 “没时间跟你细说,快跟我走!”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穿过树隙,黎秋看见余晓芸跺了跺脚也跟着跑走了,长吁一口气,从额头到背脊全是冷汗。 然而,只过了半分钟就又传来了脚步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