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说》 5 / 也不晓得是不是自从那一夜起,风儿撕过夜空,一股脑的涌进了寒流。 朔风簌簌,掀起了她额头的一片海,她被风吹得狂乱起身,在晕眩和睏意的席捲之中,感受到了衣角来自某个人的力度。 冯寒停了下来,世界仍然天旋地转,她看着手的主人,侧过脑,瞇着的眼睛从未睁大,只听见隔壁的人慌乱的道了句:「啊...不好意思。」 她身上的橘色夹克有内衬,温暖的烫人,在朦胧之际她开了口:「没事。」 身旁的人看上去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她的眼底没有酒精浸泡过的迷濛,倒是一番温和衝撞,在对上眼的同时,她好像又闻到了迎新那天的茶树芬芳。 冯寒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她的酒量其实极差。碍于大局,她却是不能不喝。 年少轻狂的应酬其实就是这么简洁,这是冯寒作为一社会人已经体会过的这种感觉。 是的,她是复读,如若她的人生平步青云,她现在应该是大学三年级才对。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她最亲密的朋友都没有说过。虽然她不觉得年纪是什么,但总觉得,碍着这条三岁的年龄差,还是稍稍有些芥蒂。 她不曾坦白的吐露自己,她只会默默地退场、然后周而復始的循环。儘管酒局这类型她不擅长的事,她都是如此。 但李蓉好似有所察觉一般,当李蓉第一眼看向自己时,她身体自然反应说出的那一句:「没事。」就惹得李蓉眉头一皱。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在恍惚间能听见了蝉鸣鸟叫,在万物沉睡的冬季,寒冷覆盖,却盖不过她的孤傲。 她知道她,同为单名,又闪闪发光的她。 李蓉很宝贝自己的身体,大家总是打哈哈的嘲笑她,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反正对她而言:不从,便是不从。再怎么过分的言语也不会逼得她从。 她的个性不刺人,看上去傻傻的,偌大的杏眼水灵,眼尾微微上扬,薄唇时常撅着,满是不解的爱到处询问别人口里的嘲笑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拽着明白装糊涂也没人知道,但是这招拆了很多来自不同人的恶意,她天真的歪过头,用乡村姑娘特有的纯真,衝撞了都市人的世界。 冯寒对她感到挺好奇的。 但李蓉跟她算是八竿子打不着,同系又如何?她身旁总有两个左右护法,一是张美惠、二是童小飞,据说那两位她最好的朋友组成了李蓉保护协会,毫不犹豫齜牙咧嘴的撕碎准备飞向李蓉的恶意。 包括所有与李蓉交谈的,她们认为的「高风险」的人们。 两位对于道德有着自己的审视标准,冯寒不敢靠近她们,更别说是李蓉了。但就算李蓉身旁没有两位战将,冯寒与谁的距离始终都是这样拿捏有度,不曾越界。 只是当李蓉凝视着她,她感受到脸庞一阵烘热,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股赤裸的感觉,她不喜欢。 李蓉放下手中敲打的塑胶瓶,跨年的氛围早已被时间稀释,倦了、累了,眾人席地而躺,而她倒是坐的端正。 她蹙起眉,道:「你不太能喝,下次酒局还是注意一点吧。」 冯寒有些诧异,她并不记得自己与她认识以来有过交集,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赤裸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