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不知道江淮此刻在想什么,她只是心里一片木然。 胃里空落落的,过度干呕导致喉咙发痛,尼古丁不断吸进肺里,勉强平复一些情绪。 她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前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江淮。 “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江淮微微侧脸,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半晌很轻地挑起半边眉毛,没搭腔。 林念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轻声往下说。 “小时候我爸妈抱着我到处走,左邻右舍都爱来逗我,夸我。路边阿姨会因为觉得我乖,多给两块糖,小卖部的叔叔也会因为我嘴甜而拒绝收钱。” “那时候我觉得,长得好看真的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她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散在尘埃里,顿了很久,才又继续道。 “直到后来他们不在了。” 江淮看了她一眼,林念支起右手抵在膝盖上,盯着那根红绳发呆。 细细的红绳缀在白皙的手腕上,跟她叛逆又厌世的气质一点也不符。 大概是年代久远,色泽逐渐暗淡,有些毛边。一看就是各类寺庙里一块钱一根的那类小商品。 江近贤也信佛。每年都会专程到山上去拜一拜,还请大师来过家里。 可是真的灵吗? 菩萨真的会因为花钱购买了批发的红绳而保佑别人吗? 江淮移开视线。 林念继续没有头绪地说下去,像在回忆。 “后来我搬到小姨家,长大了。按照姨父的说法,长开了。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姨和姨父为什么离婚,但是不难猜。” 她低头去烟盒里摸烟,“姨父在家里老爱不穿上衣,后来连外裤也不穿,甚至会在我洗澡的时候推门进来拿东西。” “小姨觉得这样不对,他们就吵架。”林念熟练地点烟,亮起的橙红色火苗照亮她漠然的脸,“来回吵啊吵,最后就离婚了。小姨一个人要养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还是个垃圾。 林念闭了闭眼,略掉胡玉山那个傻逼的恶劣行径,脑子里走马观花般闪过画面,是她这几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生。 “所以我就努力搬出来自己生活,不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得要钱啊。 一个高中生想要自己独立生存,谈何容易。 她穷得一块钱掰成叁份用的时候,在校门口碰到了刚好在南坪取景的谭坤。 对方一眼就看上她,狂热到在她家门口蹲了好几天。 林念一开始以为是骚扰的变态,连眼神都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