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闹哪里需要什么补偿,瑞墨难得,不如留给靳哥儿吧。” 云靳就是连姨娘所出庶长子。 云老夫人却道:“靳哥儿才启蒙,哪儿用的着,给你你就拿去用吧。你写得一手好字,不输男子,这墨给你用也不算不糟蹋好东西。” 这话一说,云楚忱恍然明白过来,老夫人这是让她别光顾着讨魏家老夫人的欢心,还要想办法得魏家小公爷的青眼。 不一会,妙言捧了墨过来。 云老夫人看了一眼合上匣子,妙言接过,将匣子交到云楚忱手上。 “多谢祖母。” “不过是些死物,给你你就收着便是,你是侯府嫡长女,切莫学那些短视之人,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 这“短视”之人,指的自然是衡阳郡主,显然她对衡阳郡主大闹祭礼的事情十分不满,认为这个长媳丢脸不知分寸。 这话云楚忱作为女儿是不好接话了。 云老夫人却似乎被挑起了心头的火气,一通长篇大论的训示,无外乎就是妇德、女则那些陈词滥调,似乎是在提醒云楚忱千万不要便衡阳郡主给教坏了。 这些东西对于云楚忱来说都是迂腐可笑的狗屁。 但云老夫人刚愎自用,寻常若是违拗她,便是一座孝道的大山压下来。 所以云楚忱时时顺着她,从无违逆,背地里却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些年她在府中与各路妖魔鬼怪打交道,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 所以云楚忱垂眉敛目状似乖巧的听着,心思早就转到明日去英国公府的事情上去了。 不过对方在这里跟她啰里啰嗦一番,火气便能消除大半,祭礼上的事也就差不多能翻篇了。 云老夫人滔滔不绝的说了半晌,云楚忱也想清楚自己明日去了魏家该做些什么,便听云老夫人问道:“你可记到心里了?” 云楚忱压根没听她都说了些什么,不过,此题只有一个正解。 “是,孙女谨记在心,决不辜负祖母的教诲。” 云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好了,你且回去吧。” 云楚忱深深拜下,告退出了南华堂。 她疲惫的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关节,就看见三姑娘云千亦进了院子,与她同行的还有芳姨娘所出的四姑娘云瑞兰。 云千亦经过上次的事,见了云楚忱满脸小心翼翼,云瑞兰神色飘忽,不自觉的闪避云楚忱的目光。 云楚忱却没什么别特的表现,照常打了招呼,抱着匣子施施然走了。 云瑞兰奇怪道:“从前太后娘娘在的时候,也没见祖母三天两头的给大姐姐东西,这么这会反倒更宠她了?” 云千亦好似没听见一般,抿着唇没做声,只出神的凝望着云楚忱的背影。 云瑞兰扯出她的袖子晃了晃,“三姐……” 云千亦回神,转过头来望着云瑞兰,见她面容上满是紧张,眼底流露出轻蔑,手却亲密的攥住云瑞兰的手,口吻刻意显得沉重,“四妹妹你看,即便没有太后娘娘,大姐姐也是侯府的嫡女,而咱们血缘再亲,也只是庶女,不得不看她的脸色行事。” 云千亦叹了口气,从云瑞兰身边走了过去,留她一个站在远处不知所措。 从前云瑞兰时常亲近云楚忱,云楚忱待她也算温厚,但太后娘娘这事一出,云瑞兰觉得她往后在府里怕是要受冷落,这段时间都没来找她,还往云千亦姐妹那里凑。 方才云楚忱见了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没变,但她就是觉得对方看不起自己了…… 云瑞兰紧紧捏住帕子,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只是侯府中一个小小的庶女,生母也不像连姨娘那么受宠,她也是为了将来能有一条好的出路…… 云楚忱回到屋子洗漱完毕,蘅兰跟春芜也已经休整好等着她了。 “怎么样?小石子可打听着什么了?” 蘅兰道:“小石子说了,今儿上午,辰时末那会儿,周道人便到了淮阳侯府,不少人都看见了。周道人在连家足足呆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紧接着没过多久,坊间就有传言传出来了。” 众人都竖起耳朵紧盯蘅兰,云楚忱问道:“传言怎么说。” “说是周道长治不了连六小姐的病。” 潋月和照影不由惊奇的“咦”了一声,照影不由道:“难道咱们都猜错了?此事并无内情?” 云楚忱皱皱眉,想到自己中午做的那个梦,莫名觉得还有下文,便追问道:“然后呢?是不是还有后话?” “姑娘真聪明!”蘅兰笑了起来,说道:“那周道人虽然说治不了连刘小姐的病,却说出了些原由。” 蘅兰觉得事情新奇,想要卖关子,照影伸手戳了她一指头:“别卖关子,赶紧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