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在之后的时间里,他发现,她是一颗重新焕发出妖艳光泽的珠宝,代价是从他父亲的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生机。 父亲被她一点一点地夺走了。 而他不敢说,也不能说,那根食指像如同不是按在骆照银自己的唇上,而是按在了他的嘴巴上,将所有语言封印。 但是母亲还是发现了。 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他摔倒在地,头撞到茶几的棱上,痛到眼前黑了几秒,但是母亲却没有发现。 他尖叫着,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还是说你也被那个女人迷住了?你果然跟你爸一个样!” “她是个Alpha啊……是Alpha啊!难道就不会觉得恶心吗?!” 被Alpha夺走丈夫的打击好像击垮了他最后的尊严。 连带着身为儿子的他都被厌恶。 数不清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他最开始还会试图呼唤“妈妈”找回母亲的神智,但是很快就在发现行不通之后,只能蜷缩起来,本能地保护柔软的腹部。 直到深夜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才阻止了这场单方面实施的暴行。 他缩在墙角里,看到从前高大伟岸,高傲又骄矜的父亲跪在地上祈求原谅,母亲则一直失声痛哭,一直到窗外的夜色逐渐褪去,天边泛起白光,母亲才终于轻到不能再轻地,点了点头。 他这个时候才被他们想起。 不过这没什么重要的,如果他的家庭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就算再挨几次打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事与愿违多过顺心如意。 摔碎的东西,就算黏回去了,也会残留丑陋的裂缝,他在心底里许的愿,也只有后半部分实现了。 就算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再去见她,然而每次骆照银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是会去赴约。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打他。 从几次,到无数次。 从拳脚相向,到往他身上扔花瓶,杯子,还有橱柜里的陶瓷餐具。 直到家里再没有东西可扔了,母亲便拿出了刀子。 或许,他确实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吧。 母亲坏掉了,而他逃走了。 就算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成为压死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带着满身的伤,跪到身为罪魁祸首的骆照银的面前,求她。 “我可以代替我爸,你放他回去吧,把他还给我妈妈吧,求你了。” 然而从前那个坐在敞篷汽车里对他笑的女人,却眉眼淡漠,对他没有兴趣。 “我现在只对Alpha感兴趣,如果等过几年你性别分化成A,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我觉得你更像个O。” 她是这么说的。 支撑着他站立的那根骨头倒了,他失魂落魄地跪坐到地上。 而就在那时,楼上传来开门声,任晴怀里抱着那个女孩子,出现在楼梯上。 居高临下的视线,只一眼,他就知道任晴和骆照银是完全相同的一类人。 他们下了楼,没一会儿就走了,而就在这一会儿的工夫里,骆照银摔碎了一个花瓶。 她盯着破碎的瓷片,沉默了很久。 蓦地,又对他笑了。 “……说起来,你好像和那孩子一样大呢。” “好了,你过来吧,我会照顾你的。” “被你母亲虐待了是吗?真可怜。不过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当你的监护人。” …… * 崎岖的山路,随着汽车的阵阵颠簸,一晃一晃。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躺在后座上的任鸢动了动,看着是要醒了,发散开去的思绪便瞬间抽回。 她之前接了电话之后就情绪崩溃,闹着要回去,他拿她没辙,只能想办法先让她睡过去。 这姑娘真是一个,比他预想的还要彻底的,彻头彻尾的逃避主义者。 不过也没关系,等一切结束了,她想怎么逃避就怎么逃避吧,反正现在不行。 后视镜里,女孩的睫毛颤动着睁开了眼,雾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同他对上视线。 余光瞥到不远处道路的尽头若隐若现的房子一角,楚原朝她咧嘴一笑。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金丝雀小姐。” —— 稍微解释一点点,首先是关于称呼的问题我也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同性AO的情况下管A叫父亲管O叫母亲比较容易分辨和理解 然后A和A是不可能生小孩的,所以楚原说骆照银是他母亲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楚原这个角色很喜欢真话和假话掺在一起说,撒了不少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