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救她。 传统观念中,儿女是父母的所有物。 过得好与不好、身心是否健康,都是家事,别人无权置喙。 拍几张写真,赚点儿名气与金钱算得了什么? 再说,小姑娘已经屈服,这会儿擦干眼泪补好妆,摆出可爱姿势,露着牙齿笑得“开心”,你还怎么插手? 可项嘉已经发话,程晋山不能袖手旁观。 找了个长椅让她坐下,他想办法打探消息。 一根烟和几句奉承话,撬开摄影师的嘴,问出女童所穿衣服的品牌。 在手机上查了半天,又请唐梨和许攸宁帮忙,最终以寻求商务合作为借口,成功添加女童妈妈微信。 朋友圈的线索丰富得多。 一对不到叁十的年轻父母心安理得做起“啃小族”,男人天天打游戏,女人则带着静静满世界接活。 淘宝店铺模特、商演走秀、影视城群演……女童不停更换衣服,拗出讨喜造型,超负荷运转,成为整个家庭的唯一收入来源。 根本没时间上幼儿园,和同龄小朋友们玩耍,享受无忧无虑的快乐。 倒要提前接受成人视角的苛刻审视——眼睛不够大,牙齿不够整齐,小腿不够直,等到年纪大些,必须尽快通过医美手段改善。 程晋山边看朋友圈边骂人。 “我们能做的很有限。”许攸宁的状态逐渐好转,显露出性格中的理性一面,“只能持续关注她们。等静静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如果她妈妈还这样控制她,阻止她接受义务教育,或许可以向妇联反映情况,请工作人员介入。” “可就算上了小学,也不代表她可以和正常女孩一样成长。”唐梨态度悲观,看向许攸宁的眼神也很沉重,显然联想到了她的遭遇。 家庭关系下的情感操控、肢体冲突,因为复杂而难以轻易中断的羁绊、社会和舆论赋予的强大保护伞、弱者天然的耻感,往往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个“无”,是亲戚街坊眼里的“无”。 经不起任何推敲。 就算像许攸宁这样优秀又清醒的高知女性,被毒蛇缠上之后,依然饱受折磨,无处容身。 “能做多少算多少。”程晋山点开一段静静仅着小背心换衣服的视频,毫不犹豫地按下“举报”。 他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管生不管养,什么玩意儿?操!” 等他追到项嘉,如果她喜欢孩子,干脆从福利院领俩回来。 他努力赚钱,保管把她和小崽子们养得白白胖胖,活蹦乱跳。 唐梨教的第叁招是什么来着? 哦,送礼物。 程晋山向狐朋狗友取经,七拐八拐,找到一个甜品工作室。 藏在居民楼里,连招牌都没挂,胜在真材实料,价格也便宜。 买了个diy手工巧克力的优惠套餐,程晋山洗干净手,跃跃欲试。 “送女朋友?”店员小妹笑眯眯地道破天机,还给他提建议,“要不做盒牛奶巧克力?比黑巧甜一些。” “甜的好,甜的好。”程晋山最喜欢甜食,立刻拍板。 他对烹饪烘焙一窍不通,眼巴巴看着小妹将可可脂和可可粉融化成半浓稠状态,大手一挥,往里挤了大半管炼乳。 “太多了!”小妹惊呼一声,肉疼之下,增加隐形消费,“要不要买个心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