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茬,不仔细看,差一点认不出。 三人这么撞上,徐忱下意识把温俞护在了身后,手掌轻轻牵住了她的手腕,打量着宋祁阳。 宋祁阳注意到了这动作,冷笑一声:“还真好上了。” 温俞往前走了一步,没有松开徐忱,很平静道:“我来看看他。” 这是在医院,又有徐忱在场,宋祁阳也没说什么,打开病房门,让了个位置给温俞。 “他没睡,能说会儿话就说吧。”宋祁阳说,“没几天了。” “嗯。”温俞的反应很淡漠,更多的是是在克制。 徐忱就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等她,宋祁阳自然也不会嘴欠的过来招惹他。 温俞进了病房,轻轻闭上了门。她屏住呼吸往前走,看着床上的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宋文庭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接近,缓缓睁开了眼,在看到温俞的那一瞬间表情微顿,眼里多了几分笑。 他的声音听起来无力,哑得听不大清:“小鱼儿,你来了。” 温俞坐下来,淡淡回:“别这么喊我。” 她碰了碰一旁的氧气管,轻笑一声:“这么想我来,就不怕我拔了?” “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怕的。” “也是。” 宋文庭的病也几年了,化疗没少做,这一次是彻底没了治愈的可能,这才想在临死之前见一见自己最对不起的人。 宋文庭所有的话,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你妈来看过我几次,无非就是希望我不要把厄运带给你,希望我去了天上能保佑你健健康康的。” “不会的,你只会下地狱。”温俞讲话不留情面。 “我知道你恨我。” “知道就好。”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临死之前能再见你一面,我也知足了。” “嗯,知道了,所以你什么时候死?” 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和温俞面对面讲话,宋文庭并不知道她的性格,看模样以为是个性子淡漠,话少的孩子。可这开口倒是真的心直口快,毫不避讳。 “我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我知道自己做尽了坏事,到头来落得了这么个下场。像我这样的人也不配谈什么爱不爱,但我必须得承认,我真的很爱你妈妈。” 当年在宋文庭还不知道家族病的时候,他的父母给他安排了和祁梅的婚事,他一直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 后来生了宋祁阳,祁梅知道了家族病的事,开始在家里打闹。可他们谁也没有办法,离婚会让两个家族蒙羞。 最后只能用宋祁阳身体不适来作为借口。宋文庭成了教授后,见多了许多漂亮能干的女学生,慢慢地有了别的心思。 他一直藏的很好,那些女学生里没有一个会把这些事说出去,他们都是各取所需。 直到那年遇见了还未成年的温亚宁,宋文庭第一次做了禽|兽才会做的的事。他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居然爱上了一个还没成年的丫头。 那种感觉,在他平淡无奇的前半生里,显得又新奇,又刺激。 温俞问:“所以你就那么害她?” “我爱她。” “可我有了家室,有了孩子,而且她也还是个孩子。可我想留她在身边,就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这才酿成了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