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浚认为明远的解释也很合理。 而最重要也最不可否认的是:明远刚才不顾自身,救了他耶律浚的命。 因此耶律浚面对种建中时一脸冷傲,转向明远却要温和许多。 “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耶律浚厉声询问。 而远处有蹄声传来,显然是他麾下的斡鲁朵听见刚才的动静,又见到耶律浚的马空鞍奔出,正在快马向这边赶来。 明远却双手一摊,对耶律浚说:“萧浚兄,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我家是做石炭生意的,家里有矿要开采。” “近来听人说有一种叫做‘雷火’的药物,可以引天雷下凡,开山碎石,不在话下。” “我就想着,这东西用来为我家采矿不是很好?于是就在无人的地方试一试。” “谁能想到——” 明远双手一摊:“许是那药物加多了,竟有如许威力。” 随后他赶紧用手拍着心口,道:“真是吓死我了!”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甚至连种建中也一怔:他只想着要为军中研发火器,却没想到这东西也能用在民间采矿,用于开山碎石。 耶律浚:无法反驳,听起来像是真的。 这时种建中暗暗称赞一番明远的急智,用嗔怪的口气对明远说:“小远,你早说这东西这么危险嘛!早知如此,师兄不会离开你半步——” 他不顾自己灰头土脸,却伸手去清理明远头发上和肩上的灰尘,满脸宠溺,令耶律浚更加相信自己刚才的猜测。 这件事应该是明远的家事,种建中看起来像是来帮忙的。 这时明远也亲热地一挽种建中的胳膊,说:“你我都成这副模样了,师兄,赶紧去清理一番吧!” 他说完便转向耶律浚,补充了一句:“萧浚兄,你要不要一起来?” 耶律浚:……? 明远:越是表现得毫无芥蒂,大大方方,对方越会相信自己是毫无保留,无可隐藏。 最终耶律浚却不过情面,带着自己麾下几名斡鲁朵,一起去了山阳镇上的一家香水行。当然,这家香水行已经被开封府派来的便衣弓手临时接管。山阳镇百姓,竟没有一个有机会见到耶律浚的真容。 于是,几名佩刀的斡鲁朵凶神恶煞地守卫在香水行的大浴池跟前,而种明两人则与耶律浚一起在浴池中将一身一脸的灰土尽数洗去。 在此过程中,明远看似轻松地与种建中和耶律浚说笑。 但他心中有数,嘴上把门儿,确保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会泄露任何与军器监有关的消息。 至于早先那声“耶律浚”,明远抵死都不承认他曾经这样喊过,只说是耶律浚听错了。 耶律浚也较真,坚持说自己听见明远这样喊自己。 最终明远想了半天,问:“我会不会是一时情急,把兄台的辽语名字和汉名喊在一起了?” 耶律浚的小名叫“耶鲁斡”,而他编造的大名叫“萧浚”。明远揉吧揉吧就成了“耶律浚”。 耶律浚瞪眼想了半天,也觉得确实有这可能性。 一时三人都彻底清洁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 经过这样一番“坦诚相见”之后,耶律浚与明远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几分。而种建中与耶律浚之间的紧张关系也稍许和缓。 “萧浚兄,明日是佛诞节,我带你在汴京城中几处大佛寺好好逛一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