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然而薛米两人是閤子中唯一流露出惧色的。此刻就连年纪尚小的种师中,都睁大了眼睛,毫不畏惧地瞪着那名年轻的辽使。 种建中面对斡鲁朵的刀剑,毫不畏惧,甚至还向前踏了一步。 少年辽使到底敌不过曾经阵前亲手斩敌无数的种建中,气势一输,心理上立即抵挡不住,视线突然就向一旁转过去。 只听座中最为年长的苏轼淡然开口:“原来辽国使臣还未离开汴京啊!某还以为,正月初四大朝会之后,各位就会返回上京的。” 苏轼参加过外国使臣觐见官家的大朝会,因此也认得这位出奇年轻的辽国副使。 辽国副使听见,顿时涨红了脸。按照外交礼节,辽使应当在正月初四之后便启程返回本国,但他们一行人没有。苏轼的话里既有责问又有暗讽,让辽使听见便觉浑身不舒服。 “笑话,宋国与我大辽乃是兄弟之邦。是哪条法令说辽使不能在京中多逗留几日的?”少年开口就是强词夺理。 苏轼一怔,心想:确实如此。 只要这些辽使在汴京城里安分守己,不闹出什么事来被大宋驱逐,确实没有道理非得把人赶走。 而苏轼身边,明远却噗嗤一声笑,说: “若是你兄弟到你家中来,吃你的喝你的,然后还对拔刀相向,你想要怎么对待他?” 閤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你——” 辽国副使又惊又怒,怒的是明远竟然出言讽刺,而惊的却是:在这閤子里,竟然没有人怕他。 苏轼的位置距离閤子的窗户最近。此前辽国副使刚刚出现的时候,苏轼就已凑近窗边,似乎向外面摇了摇手,比了个手势。 不多时,门外便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穿皮袄,头戴皮帽的中年人出现在閤子门外。 “萧正使!” 苏轼出声招呼。 来人正是此次辽国出使大宋的正使,萧阿鲁带。 萧阿鲁带冲苏轼拱了拱手,望着那名年轻的副使开口叫了一声:“耶鲁斡1!” 辽国副使皱着眉望着萧阿鲁带,见到对方表情严肃,顿时垂下脑袋。 萧阿鲁带盯着苏轼看了半晌,突然问:“这位是苏眉公吧?” 苏轼也双手一拱,自承身份道:“不敢!” “本使即便身在北国,一直听闻眉公乃是贤才,也有读过眉公的诗书。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旁人听了都有些发愣:……这怎么回事? 刚刚还是辽国人上门挑衅,怎么突然就变异国粉丝见面会了? 但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轼见到对方正使出面,而且摆出了见好就收的姿态,当即放缓了态度,再度来到窗边,冲外面做了一个手势。 直到这时,那名辽国少年副使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凑到窗边,探头向外一看—— 只见长庆楼外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两排开封府弓手,人人张弓搭箭,箭簇指着苏轼所在的这间閤子。 长庆楼的楼梯上此刻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也有大批开封府的弓手正由酒博士指点,向这间閤子快速赶来。 明远转头向苏轼看了一眼。 而苏轼无奈地耸了耸肩。 明远顿时伸手扶额:看来苏轼真把他当做某个万年小学生看待了,来见他都要带上弓手——这不?真又派上用场了。 那位名叫“耶鲁斡”的辽国副使脸色大变,转过头来,冷着声音问:“中华难道不是自称礼仪之邦的吗?” 明远立即接上话茬儿: “的确,中华是礼仪之邦。各位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