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梁栩我来找,你不用管。”他说,“她失联这几天,可能已经泄露了我们的事情。” 回到一楼大厅,沈榕榕的朋友们早为她占好两个绝佳位置,她拉着高宴坐下。高宴心不在焉,宋沧说和章棋碰头的人叫“sheng哥”,而那里恰好有个肖云声。他凑近沈榕榕耳朵:“肖云声的情况你熟悉吗?” 沈榕榕很惊讶地看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高宴没有点头:“我需要更多的资料。” 沈榕榕片刻都没有犹豫,当即起身:“招聘店员是别的人管,走,我们去问她。” 高宴坐地铁来的,沈榕榕一边和他走向停车场,一边扎好头发:“我载你。” 她换了辆十分醒目的白色机车,语速飞快地跟高宴介绍自己的新宠。把头盔抛给高宴,沈榕榕示意他上车。高宴踟蹰:“这方便吗?” 沈榕榕奇道:“你好啰嗦。” 高宴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脏跨上车子。车座有微妙倾斜角度,他胸口几乎与沈榕榕背脊紧贴。为了不让长发扑到高宴脸上,沈榕榕束起头发,一头很长的卷发全藏在头盔里。高宴只能看见她匀净的颈脖和后背的皮肤。她今日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衣,露出蝴蝶骨与一截腰线,高宴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背挺得笔直,手往后抓住车尾,坐得别扭又危险。 沈榕榕回头看高宴。她眼睛漂亮,鼻子直挺,回头时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映着路灯光,高宴根本移不开眼。但沈榕榕目光里带一丝窃笑:“高记者,你没坐过这种车吗?” 高宴摇头:“要不我还是去坐地铁……” 她抓住高宴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力气很大,语气在坚决中带难以抗拒的温柔:“抓紧我。” 高宴小鸟依人地抱紧沈榕榕。 “乖,别怕。”沈榕榕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稳重,“全都交给我。” 第二十六章 暌违的感受自身体深处苏醒…… 高宴和沈榕榕在kk酒吧调查的时候, 宋沧与路楠正在大学城的一个教师宿舍楼下收买旧货。 年逾八十的老教授离世,子女们清理他的遗物,箱子柜子扔在宋沧面前。宋沧收买旧货有个原则, 如果装遗物的旧家具也免费给他, 那他会负责帮主人家清理好这些东西。 几个中年人与宋沧钱货两讫, 纷纷上楼,隐隐的传来一些不太愉快的争执声。 今夜宋沧开的是面包车,他打开车灯,在灯前把箱子柜子里的东西一一翻检收拾。 有衣服、鞋袜、贴身衣物, 还有笔头、烟蒂、半根铅笔,尽是垃圾般的东西。路楠起初有些忌讳,见宋沧收拾得专注, 不禁也凑过去。 “像今天这种收旧货的情况, 百分之八十都是垃圾,只有百分之二十可能是有价值的。”宋沧戴着口罩和手套, 已经迅速翻检完一个木箱, “比如这个木箱,里面的旧衣服没有任何价值, 我整理之后会送到旧衣回收点,怎么处理那是别人的事。但这个木箱很有意义。” 他拍拍箱盖, 让路楠看箱盖上的一块黄铜铭片。铭片常被人清理擦拭,木箱也保管得极好, 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路楠举起手电筒, 看见铭片上几个汉字:国立西南联合大学。 “这是文物啊。”宋沧笑道。 老教授是故我堂的常客, 得知钟旸把店子留给这么个看着不可靠的年轻人,起初还十分不满意,后来跟宋沧接触多了, 两人竟成了忘年交。他跟宋沧说许多自己和父辈的故事,父母从长沙迁到昆明,后来因西南联大停办,又辗转来到此处。他在昆明出生,父母都是教师,自小耳濡目染,知道这些旧箱子都是珍贵的纪念。 老教授的母亲为纪念那段日子,特意让人做了几个铭牌,钉在木箱上。年幼时父母常跟他说一路南迁的困难艰险,这些记忆全都交给了他,再由他交给其他人。宋沧非常喜欢听他说故事,常常和他在故我堂喝茶聊天。 “这几个都是文物。”宋沧说,“但是也不太值钱。” 路楠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还要?” “得看里面装的什么。”宋沧说,“破衣服烂笔头当然不值钱,我可以让它摇身一变,成为好东西。” 他一边说,手上一刻不停。两个装衣物的箱子都收拾完了,只找到一些零碎的东西,最有价值的是一套上世纪的军装,宋沧收了起来。余下还有一个箱子、一个柜子。他继续兴致勃勃地翻检。 他并不觉得这些东西脏乱,或应该避讳。相反,他像挖宝一样探索着陈旧之物,找到有趣的东西,就跟路楠分享。路楠起初只是远远站着,后来干脆也戴上口罩手套,和宋沧坐在一块儿收拾。 余下的箱子里全是杂物,但符合宋沧要求的物件儿多了起来:不能走的旧手表、扎成一捆的书信、三大本分了年份的剪报,分别是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珍贵痕迹。 “赚大了。”宋沧笑得像个奸商,“六千块买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