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一怔,道:“只要您吩咐,让我去上清宫我自然就去了。是现在就走么?您是怎么想的?” 张清麓道:“我让你去给恩师传信,就说林通秀过来的事。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或许是我疑神疑鬼,林通秀也不归我管,他爱去哪里便去那里,北国虽然是我的地方,但他要来我也没有非要阻拦的道理。但往大了说,他若不是自己要来的,或许就与我在北国的布置有冲突。倘若其中干系到玄道师叔,恩师那边还是要知会一声。” 程钧点头道:“有备无患,也是对的。” 张清麓道:“以我往常的性子,这一趟非要自己回去不可。但倘若我走了,一是这边许多事没人照料。二是林通秀在此地,若叫他知道我离开,宫中没有在身份上能与他抗衡的人,他或许要借机生事。若我走了,我肯定要做出假象来,让人以为我留在宫里。需要一个人假扮我,这个人选也费思量。”他身处一个指头,道,“另一个办法,让人替我跑一趟。不管哪样,都需要一个聪明且靠得住的人。” 程钧笑而不答,他总不能自己承认自己便是聪明靠得住的人,那也太没皮没脸了。 张清麓道:“这两个选择各有利弊。倘若我自己走一趟,那么留在这里替我镇守的人必须是个真人才能保得万全。但倘若是个报信的人,到有许多选择。但对于我来说,这边的事情虽然重要,却并非非我不可,恩师那里报信,却是最好我亲自去。恩师性情我知道,倘若是别人去,他一面都不见得。还有许多深处的话,我不亲自开口,别人没法替我说。” 程钧点头道:“那也是两难。” 张清麓道:“倘若你不在这里,我恐怕还是要冒险回去一趟。但如今我却属意你替我回去。这件事涉及上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你既然已经看见,也知道来龙去脉,那你来帮我,咱们就不用泄露给外人知道。这件事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外人。另一方面,我跟恩师提起过你,他知道你是谁,由你报信也不突兀。况且我希望你见恩师一面,他老人家若肯出手镇压你身上的隐患,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程钧见他拿定了主意,这种跑腿的事虽然麻烦,但也没必要推辞,道:“即使您的吩咐。我便走这一趟便是。”想来想,又道,“倘若真人果然想的是自己回去,我还有一个办法,不如可行不可行?”说着说出一番话来。 张清麓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也太小心了。” 程钧道:“倘若真人觉得多此一举,那便算了。” 张清麓笑道:“小心谨慎,再怎么样也不为过。你的计策很好。就这样做。你跟我过来吧。”当下带着程钧进入内殿,殿中角落中早有刻画的阵图。两人进了阵图,一阵光芒闪过,已经穿入一间偏殿。 到了偏殿,再往里面转过几间屋子,又是一座阵图,乘上去再转,如此转了几次,转的程钧晕头转向,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也知道张清麓不想让别人知道其中布置,因此连法阵的阵图也不多看一眼。 转到最后,两人终于停在一间暗室之中。 暗室寒凉,周围只点了两盏油灯,灯光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面前一张阵图幽幽发光。程钧略一查看,便知道是这阵图也是极远距离的传送。 北国到燕云和到昆仑,或许距离上有些差距,但都是万里以上的超远距离,所用的阵图在结构上相差并不多,只是在各个炼阵师手中略有不同。张清麓这个阵图布置的非常漂亮,即使在程钧看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现在想想,无罪既然善于布置剑阵,自然在阵法上也有造诣。张清麓是他的亲传弟子,阵法上当然不差,当时在鹤羽观,也曾一眼看出程钧布置的阵法。倘若这个阵图是他亲手布置,就算有无罪的传授,程钧也不得不说他在阵法上有天分。 张清麓让程钧进了阵法,掏出玉简给他,道:“这个是我给恩师的传讯。恩师性情有些……古怪,但其实人很慈爱,尤其喜欢资质出众的年轻人。你不必太拘谨。我曾与他提到过你,你只需报上自己的名字,他自然知道无错。他若有什么吩咐,你带回来给我便是。若是要留你镇压了修为再走,那就多住几日,横竖我还有一个多月才会发动大战,自然会等你。” 程钧点点头,躬身一礼,脚下发动了阵法,一丛光芒缓缓上升,照耀的满室生光。 突然,就见阵法之中光芒大盛,一股隐隐的暴虐气息弥漫开来,砰地一声,法阵猛的爆炸四散!两点油灯被狂风所激,一起熄灭,暗室之中登时一片漆黑。张清麓大吃一惊,伸手召唤出一道甲术,将全身护住,喝道:“怎么了?!” 过了片刻,爆炸的波动渐渐平定,暗室之内寂然无声,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张清麓定了定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