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见她不说,也就不问,旁人不愿说,再追问只有无趣,道:“既然如此,这护山大阵便就此作罢了?” 商君柳揉着额头,道:“道友的意思呢?” 程钧讶道:“道友还在犹豫是否立派吗?” 商君柳摇手道:“不,派是没办法立的。我只是在犹豫,这护山大阵建是不建……建了的话……能让我们更安全吗?”她双手交在一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着,显得惴惴不安。 程钧见她面带忧容,心中诧异,道:“道友如此不安,在下看着也是同情。但道友若不为我解说其中深意,在下怕是没办法提出见解。” 商君柳低头道:“抱歉,小女并非有意要为难道友,只是乱了方寸……请等我片刻,我想想从何说起……” 程钧点头,静静的等着她。 商君柳沉吟良久,终于道:“道友恕罪。容我从头说吧,其实打从一开始,两位叔公提出讲道,我是没想别的。两位平时也没个章法,突然提起一件正事,我只有高兴,当下张罗了法坛道场,将这件事通知远近同道。第一次讲道,吸引了远近几十位同道来听讲,但是大多数没隔了半个时辰,就纷纷散去了。第二次又来了几位同道,但也没有能坚持到最后的。” 她苦笑了两声,道:“如此三五次,人越来越少。我也不知怎么了,就出去在道场中听讲。果然发现,两位老叔公讲的实在是……唉。不过这么出去一次,我却发现,当场有两三位道友听了讲之后,居然第二次又回来了。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后来想明白了,或许是我的缘故。为了能让人多一些,以后我每次都出去露面,这才把人数稳住。” 程钧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明知道那些无聊修士是为了你才来的,还要主动出去?” 商君柳道:“不然如何呢?两位叔公讲道,若是底下一个人都没有,岂不伤了二老之心。若是只要我出去,就有人肯留下来,我便出去又有何不可?” 程钧不知该怎么说,若商君柳是他亲近晚辈,他早就破口大骂了,现在也只能喟然一叹,暗道:那两个老儿何等何能,竟得到这位商姑娘照看。 商君柳道:“三个月前,我正在坛下听讲道,唉,其实我只是坐在那里。有人找到了我,跟我说:‘商道友,讲道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愣住,问他是讲道应当是怎样的?他当即坐在我身边,源源不断的讲讲道这一盛事的来历,规矩和排场。他又拿出发出霞光的法器,跟我说:要想让人知道此处有道场,必须有这个。果然霞光一出,周围千里来听道的人络绎不绝,我这才知道自己见识浅薄,连忙向他请教,得到了许多知识。唉,那时我……我真的十分信任他。” 程钧道:“是高枫道友么?” 商君柳一怔,道:“你猜到了?” 程钧啼笑皆非,暗道:这有什么可猜的?这位商姑娘心思单纯,也不在两个老儿之下。他们三个能在昆仑界这么久不曾出事——还不需要暴露两位元神神君的威能,还真是走运。 商君柳见程钧猜到了,道:“是啊,就是高道友。他见多识广,很多事情都知道。这几个月来,听道的人数虽然起起伏伏,但比之之前是多了些。我心中也很感念。只是后来,也许是叔公讲道实在不出色,人又渐渐少了。我问高道友怎么办,他跟我说,与其劝人来听,不如立派。” 程钧很想脱口问:“你信了?”但是考虑到两人并不熟稔,只是道:“那是为什么?” 商君柳道:“高道友言道,似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