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絮强撑着才未离去,垮下小脸,委屈巴巴道:“可是哥哥,絮絮困了。” 话毕,她捂着唇瓣打了个哈切,眉眼都带着倦意,一副若他不与她回宫便要在这处睡一宿的模样。 李岷自是看穿了她的把戏,佯装沉吟,片刻后才启唇道:“既如此,便在此处睡上一宿罢。” 面前的人明显僵了僵,眼眸之中泛起不在意料之中的不可置信。 “哥哥方才说……”沉絮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回。 “在此处睡上一宿。”李岷替她补全了余下的话,而后起身往床榻那处走,撩开半边床幔望了眼,道:“干净的,不会委屈絮絮。” 沉絮小脸垮得更狠了些,却还是不情不愿的往李岷所立那处挪去,在见着床榻内里样式时,她眸色微不可见的深了些。 这儿除却方才她所用花茶与茶点外,便是连床褥都是她惯常用的。 沉絮稍稍偏转视线,瞧了眼李岷,他神色不变,似往常那般淡然。 可沉絮却一下子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今夜带她出宫,他定是早早计划好了,不然为何连床褥都是她惯用的。 方才的借口用了便是用了,她褪掉鞋袜爬到床榻内侧,用被褥将自个儿卷得严实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发觉自个儿还未洗沐。 到底还是身子的不适胜过了其他,沉絮咬了咬唇,问:“哥哥,这处可有洗沐的地方。” 李岷颔首,转了步调打开门扇叫人抬水进来,回转过后见着沉絮捉着两侧的床幔望着她,不由解释道:“不比宫中,脏得很,是以只能抬水进来要你洗沐。” 沉絮点点头,也知晓这儿形式所逼,能够简单洗沐已是万幸,遂松开了手中的床幔,乖乖跪坐在床榻边沿等着热水。 不必她等,出神的间隙门扇从外头被人敲响,沉絮拢了拢有些松垮的衣衫后才站起身来,趿着先前归放在一旁的寝鞋朝李岷行去,央着他要他将归置好的隔扇打开。 浴桶不大,将将够一人使用,沉絮将自个儿全数泡进去,本想好生清洗一番又想着李岷与她仅一扇之隔,只得作罢,草草将身子擦拭完便起了身。 沉絮睡了大半日,先前只不过用了几块茶点,顺带喝了一小杯花茶,这么一会儿折腾下来小腹空空,又拉着李岷的衣袖求着他去寻些吃食来。 李岷被弄得无法,命随侍的暗卫去街市上各买了些,可拿回来的东西却叫他面色发青。 全是他平素不喜沉絮吃的,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缘由,只不过瞧着她能蹦能跳,身子却不大好,吃这些个东西轻则腹痛,重则病上一场。 李岷还未来得及叫暗卫全数丢了重买,沉絮眼尖的从床榻上下来,一手一个拿住了油纸袋护在怀中。 “哥哥,絮絮自打进宫便再未吃过这些了。” 她说着,眼泪竟在眼眶中打着转。 李岷闭了闭眼,长舒一气,最后还是妥协了,摆手命暗卫退下。 他坐在她身侧以手支着下颚,盯着她用,见她又要去拿满是油渍的鸡丝饼时,出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