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变疯马,观众席上一片哗然,贵妇人坐不住了,她倏然站了起来,维持着快要垮塌的笑脸,扬声询问:“小野,你在干什么?” 刑启明停下了动作,侧头看她。 他做了一个连顾平生都始料未及的动作,一只手放在脸上,对着贵妇人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顾平生:“……” 这哪是刑野,这整个一熊孩子。 贵妇人的神情倏然裂开。 顾平生叹了口气,想着刑启明刚才多次强调要自己保他的生命安全,大概早准备好了搞事情。 贵妇人还在压抑自己的怒火,朝着刑启明喊了好几声,但是刑启明都无一例外,把她当成了空气。 最后,贵妇人不怒反笑,看着琴池中的孩童,嘴角咧开了一个诡谲的弧度。 “你必须赢,小野,不管你怎么忤逆,怎么不满,这一场比赛你都必须赢!” 尖锐的声音震耳欲聋。 话音刚落,女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平放在半空中的十字架,小小的木偶四肢都拴着透明的丝线,被吊在十字架的下方。 随着十字架的出现,琴池的正上方倏然射出几条半透明的丝线,顾平生眼疾手快地展开了屏障,丝线却径直透过屏障,捆住了刑启明的手腕和脚踝。 丝线撞上屏障犹如幻影,但在刑启明的手脚上却如同实质,孩童疯狂敲击钢琴的动作一僵,五根手指不受控制地轻轻放在琴键上。 他再一次如同无意识的木偶一般,弹奏出优美动听的音乐。 评委们不堪入耳的神情稍显舒缓,然而舒缓了没两秒钟,难听的噪声再一次划破半空,评委们浑身一激灵。 刑启明颤颤巍巍地往后拉扯着自己的双手,聚光灯下,颗颗血珠从他被丝线割破的手臂淌下,滴落在敞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为什么?!”看到这一切的贵妇人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尖叫,“你为什么非要忤逆我,好好地赢下这场比赛,让你爸能够看得起你,不行吗!啊?” “老头子明摆着不喜欢我,他才不会因为我赢下一场比赛就对我刮目相看,妈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刑启明回以同样的震声:“我就算是要赢,也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这根本就不是我!” 贵妇人表情狰狞无比,手拿着十字架轻轻一转,一根血红色的丝线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刑启明的脖颈。 孩童的脖颈没有任何保护物,这一下要是勒紧了,他的喉咙绝对要被割破! 但是在血红丝线缠住刑启明之前,贵妇人先感觉到手中一阵被割裂的剧痛,她惊叫着放开了手,束缚着刑启明的十字架在瞬间四分五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观众席上再度一片哗然,因为它们看到了琴池中突然出现的顾平生。 几根丝线断开,有如柳絮飘飘扬扬地洒落在地上,顾平生皱着眉头将刑启明手腕脚踝上沾血的丝线扯开:“要不动声色地接近她花了点时间。” 刑启明额上冷汗津津,后背已然湿透,他看着眼中满是心痛的顾平生,倏然咧嘴笑了一下。 “还好有你,不然我这一次肯定也要憋屈地死了。” 顾平生给他治愈伤口的动作一顿。 这一次?难道说前几次少年都在这里死了? 刑启明又是嘿嘿一笑:“不要那么严肃嘛,反正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他往下面瞅了一眼,看到观众席上的“摄像头”们都没有动,就知道是顾平生的手笔,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人开心地说道:“这是现场直播,外面所有人都在看,反正那些评委没法昧着良心给我打高分了,我也不用再捣乱。” “剩下还有一分钟时间,你要不要听点好听的?” 顾平生将散着金色光芒的手从刑启明的伤口上拿开,闻声点了点头。 刑启明又是非常高兴地笑了一下,暖黄的聚光灯照射在他的脸颊上,将他衬得像一颗明媚的小太阳。 他再次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钢琴上,两只手同时往下用力,琴声响起。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