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乔呦多想, 她拿起手机赶紧送到外面, 但电话还是断了。 刘亚荣接过手机, 眯着眼睛看号码,之后,把手机随意丢在一边,说:“挂了好,通了我也没好话。” 乔呦稍楞,问:“加拿大那边?” 有时候人生只能用魔幻形容。 秦珊,要强了一辈子的事业狂人,对自己的儿子不屑一顾,恨不得生命里没出现过这么一个孩子,现在,却疯狂地要儿子陪在身边。 是拿亲情当救命稻草? 还是觉得她唯一还能掌控的只有这个抛弃了的儿子? 刘亚荣叹口气,说:“小乔,砚闻要是就不去看他的妈妈,你会不会觉得他无情?” “不会。”乔呦没有犹豫地说,“老师,我理解他的。” 刘亚荣握住乔呦的手,轻拍了两下:“真不能怪砚闻,他这对父母啊……” 一中里,大家都知道陆砚闻小时候晚入学一年,年纪要比乔呦他们这些学生大一岁。 而晚入学的原因,不得而知。 这要追溯到陆砚闻六岁。 那年,他该上一年级。 开学前夕,保姆因为家中急事回家一天,走时没有关小窗。 晚上下起大暴雨,独自在家的陆砚闻搬了小板凳去关窗户,谁想,脚下一滑,他后仰着摔了过去,当时就摔晕了。 窗外,瓢泼大雨潲进来,打湿陆砚闻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孩就这样浸泡着,无人问津,好似风雨里一条破小的船,随时都要被海浪吞没。 陆砚闻以浑身湿透的状态醒来,因此染上急性肺炎,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不仅如此,这次的淋雨也叫陆砚闻伤了元气,之后不是三天一感冒,就是七天一发烧,足足调养了将近一年才完全康复。 这才耽误了上学。 刘亚荣和老许得知消息,中途从山区赶回北城来看望。 彼时,陆砚闻昏睡在病床上,周围其他小朋友至少有一个家长陪着,唯独他,身边空空如也。 刘亚荣立即打电话叫陆衡和秦珊过来。 这两人来倒是来了,但没有一个关心陆砚闻的病情,反倒是觉得影响了他们的工作,还互相推诿照顾孩子的责任。 刘亚荣又气又心疼,质问他们做父母的:“没想好为什么要生?这是条命!你们以为是玩具吗?” 陆衡说:“小姨,我是丁克。这是完全是秦珊背着我一个人的决定,与我不相干。” “与你不相干?”秦珊冷笑,“没有你,我会怀孕?” “这是意外,你不能连意外……” 两人在医院就要吵起来。 刘亚荣实在听不下去,叫他们走。 她想把孩子接走自己照顾,但无奈的是,她和老许都还有支教任务在身,不能陪着陆砚闻。 商量过后,刘亚荣和老许当务之急能做的,就是先给孩子换了一个更可靠的保姆。 也是从时起,他们夫妻俩每周都会寄信回来,让保姆转交给给陆砚闻。 起初,陆砚闻并不回信。 后来,慢慢有了回应,有时还会把得奖的奖状寄给他们夫妻…… “你是不知道啊。”刘亚荣红着眼比划了下,“也就那么个小人儿,孤零零躺在那里。我看了,我真是……” 乔呦握紧刘亚荣的手:“老师,都过去了。他现在很好。” “对,你说的对。”刘亚荣抹掉眼泪,“他现在好了,有你。小乔,你知道你们在一起,我有多开心吗?” 刘亚荣真怕陆砚闻会孤独一辈子。 要是那样,她死了,都没脸去见姐姐。 “老师,您就放心吧。”乔呦承诺道,“以后,他再也不会一个人了。” “我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 傍晚,陆砚闻回来。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