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居然包含了天家兄妹,错愕之际,满场跪拜行礼。 宁王慌忙上前,亲自搀扶宋显琛坐上龙椅。 哪怕三品以上的官员皆知,过去六年来,皇位上的少年并非宋显琛,但一日未有任何废除或让位的旨意,他依然是先帝钦定的皇帝。 “众卿平身。”宋显琛时至今日,眉宇间犹有淡淡的怯意。 安王随众臣起身,打量那名中年村妇和男子,颠唇畔勾出不屑浅笑:“霍侯爷,敢问哪一位是你所说的重要证人?” “都是。”霍睿言扬眉。 “哦?他们能证明什么?证明书信的真伪?” 宋鸣珂明眸划过一丝冷冽,清音徐徐:“证明安王叔与赵太妃,早在康佑元年的奔龙山行宫内,为不轨之行,其后还妄图杀人灭口!” 安王蹙眉盯着那一男一女,似隐约记起了某事,顿时瞠目。 宁王发问:“说说看,你们是何人?” “回殿下,奴婢唤名樱鹭,二十三年前曾在延福宫当差,是赵太妃昔年的贴身宫人。”村妇不卑不亢答道。 另一名中年男子则中气十足:“草民姓袁,名一昉,曾担任延福宫的侍卫统领,于康佑四年离职。” 此二人皆为赵太妃的旧属。 中年的宫女倒也罢了,但这袁一昉年轻时没少四处走动,是以少数老臣对他尚有点印象。 当下,他们缓缓道出不为人知的隐情。 “……奴婢为太妃的陪嫁丫鬟之一,和如今仍在太妃身边伺候的樱鸾,是从小到大结伴的姐妹,也得知安王早在太妃未嫁时已有来往。 “康佑元年,先帝在奔龙山举行祈福仪式,太妃与安王二人旧情复燃,于偏僻的湖边小亭边……做下大逆不道之行,导致珠胎暗结。事后,赵氏命奴婢伪造染血的月事带,篡改月事记录,以达到隐藏有孕的目的。 “因樱鸾决意终身不嫁,而奴婢则想着等年龄一到便出宫嫁人,赵太妃担心奴婢离宫后泄密,暗中派遣当时的袁统领,以宫人大不敬为由,加害于奴婢……” 袁一昉肯定了她的说辞,坦诚昔时对樱鹭有好感,虽奉命杀她,却心有不忍,遂将她重手打晕、丢出皇宫。他对此心怀愧疚,数年后辞去官职,归隐田居。 此番,在宋鸣珂的授意、霍睿言的协助下,刘盛暗地里寻找二十三年前可能存在的漏洞,竟然还真让他找到了参与旧事的关键人证。 大殿之上,刘盛不光把人带来,还翻出先帝早年临幸的记录、宋显扬出生时涂改过体重、伪造不足月表象的凭据。 如此一来,有关安王与赵太妃有染的证据再度增加。 原本有一半朝臣认定安王被冤枉,听此言也逐渐产生了怀疑。 宋鸣珂不等安王反驳,命人从外头宣进来三名趔趔趄趄的壮汉,却是前些夜里突袭熙明长公主府、企图杀掉宋鸣珂、遭霍睿言制服的刺客! 安王起初似乎略为茫然,待三人道破了自己的杀手身份,并取出谋刺前安王府提供的禁卫军令牌,以及安王手下师爷所书的纸条。 虽非安王亲笔,但如若情况属实,传召当事人一对证即可。 此时此刻,舆论又一次倾向于“安王与赵氏私通谋逆”,仅剩极少顽抗派宣称,这一切皆可是伪证。 宋鸣珂和霍睿言漠然倾听殿内的喧嚣,两张如玉容颜皆浮现木然淡笑。 “也说不定……只是师爷买通了杀手!” “这两名延福宫旧属算什么!很有可能是因犯了错,对赵太妃的处罚怀恨在心!才故意造谣损毁太妃清誉!” “陛下和长公主切莫遭奸险之徒挑拨离间……” 汹涌澎湃的申辩声中,殿门外忽而多了一清朗的男嗓:“本王算不算奸险之徒?” 余人先是一愣,随后喧哗声更盛,不约而同转头望向殿外。 只见五名绿衫人簇拥着一位中等身高、体型偏瘦的黛袍青年阔步而入。 他头戴乌木发冠,长袍迎风,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