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昭缓缓醒来,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大概是黄昏时分,林三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开口问道:“二郎,我睡了多长时间?” 并没有人回应他。 林昭伸了个懒腰之后,扭头看向林湛,才发现这个赶了两千多里路的少年人,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这并不能怪他。 这么远的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坚持下来已经十分不易,这会儿他也是疲累到了极处的。 不过在林二少的手边,还有一张纸条,多半是刚才睡觉的时候,李煦派人送过来的,林昭起身拿过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他把这张纸条拿到了一边,然后轻手轻脚的换上了一身衣裳,又把这张纸条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随后与李煦打了声招呼,又从齐家的家将里叫了四五个人,一起离开了这家客店。 林默的事情,多半是康家的人做局,既然如此,如今衡州城里,说不定就有康家的人,这种时候,林昭是不敢出门独行的。 他厚着脸皮从齐宣那里要人,就是因为这个。 毕竟当初在越州的时候,他就被程敬宗给捉了去,留下了教训太深刻了。 拿着这张地址,随口在街边打听到地方之后,林昭便步行前往。 衡州城并不是很大,不要说比长安,就是相比越州都要逊色不少,因此林昭很快寻到了地方,找到了位于城西的陈府。 到了陈府之后,林昭亲自上前敲门,很快就有门房应门,林三郎面色严肃,沉声道:“劳烦通报,就说越州林氏,求见陈别驾。” 这个四十来岁的门房看了一眼林昭,有些好奇:“公子是自己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 林昭点头道:“你去通报就是,陈别驾必然见我。” 越州林氏,在长安城里不起眼,但是越州林氏的林元达,便十分耀眼了,作为长安的大宗师,他的长子在衡州出了事,这个陈别驾绝对不会不知道。 门房点了点头,连忙转身去通报去了。 过了大概一柱香时分,这个门房才回来,恭恭敬敬的对林昭点头道:“公子随我来。” 林昭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几个齐家家将,微微欠身:“诸位大哥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便回。” “公子自去就是。” 沿途近二十天相处下来,这些人与林昭已经十分相熟了,此时脸上都挂着笑容。 林昭点了点头,与这个门房一起进了陈家的大门,没过多久,就到了陈府的书房,被门房领进去之后,林昭便在书房里看到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身材,面相普通。 林昭上前一步,低头躬身道:“越州林氏林昭,见过陈别驾。” 陈英先是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眼,然后起身把林昭扶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可是大宗师让你来寻本官的?” 林三郎微微摇头,从怀里取出了那封他带了一路的书信。 “别驾,这是天官周尚书给您的信。” 听到周尚书这三个字,原本面色还算平静的陈英,立刻脸色骤变。 他没有立刻接信,而是惊疑不定的看了眼前的这个少年人一眼,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这个少年人身后的关系……这么硬吗? 或者是…吏部已经站队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