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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


—短短几日间,慕容玦可谓是连下药带抢劫,杀人不见血。

    蛇林前她石破天惊碰上玄蝎踪迹,即深感大事不妙。护送慕容玦回乾坤楼途中眼疾手快,一手便将慕容玦揽在了自个儿身后,堪堪与几根银针擦臂而过,险些被刺。转头冲着他分在忧心道:“少爷,当真好危险。”

    “可不是嘛,”慕容玦脸色难看,仿佛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那针是你掷出来的,能不危险么?”

    温素心中一惊,当下并不知晓慕容玦竟是个用暗器的天才。本想着趁热打铁令慕容玦不敢再呆在胶原城,趁早护送他到武林会去,不仅避开玄蝎,也了结一桩棘手事。此刻亏心事被他拆穿,只得横下一条心,好不脸红道:“虽是我掷的。但江湖险恶,不得不防这一句却是千真万确。”

    见她面色平淡,除却粉颊微微透出丁点儿红外,颇有理直气壮之意,他好笑地恼道:“有多危险?”

    “要多危险有多危险。少爷还是尽早赶路为好,以免被歹人所伤。如若不然,不才只有得罪少爷,从今日起你走我走,你停我停。”

    此言一出,他当即眯起眼睛,一双眸子浅浅淡淡地像极了小孩儿手中剔透的玻璃珠,模样本该是杰出不凡,谁瞧在眼里都不免心生爱怜之心的。然温素此刻回望着他,越发感到慕容玦怎么看怎么古怪,古怪之中还夹带着几分欠揍……

    两个人就这般石破天惊地互相凝注,眼睛瞪得生疼。

    直至后来几天,温素才悔不当初将话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如此自断后路。

    这就是赤裸裸的抢劫。

    吃喝嫖赌,就差个嫖,温素分外怀疑,他是没找着。

    风波阔赌场,已将他二人当作救苦救难挽救破败赌博业的两只福星。

    每每温素咬牙道:“少爷,二十两不大合……”适字儿还没说出口,慕容玦尽已端坐着抿起上好的竹叶青,扇柄轻拍赌桌吟道:“哎,中原还是不比南疆好哇,风景如画,美人在榻,即有香酒又有曼舞,赌坊更是一等一的上流。”

    温素想用银票抽他两个嘴巴。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双手奉上银票恭敬道:“少爷,我是想说二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少。来,这张是五十两,您收好。”

    温素默默站回他身侧。

    忍无可忍,还得接着忍。

    要问她为何如此心痛——花的都是她的钱,至今没见着一文报销。

    你可以侮辱我的事业,但最好不要掏空我的钱包。

    尤其小王爷牌运奇臭无比,比个大小都能十把连负,温素内心更是如蚁在噬。

    他不在是赌钱,他是在抢劫!

    骆飞连上百十来节台阶时,即瞅见温素一脸惆怅,拿着墩布恨恨地猛拖台阶,直扫到骆飞脚边。

    啧啧,骆飞不禁可怜她道:“温故娘忙着呐?”

    温素转头望向他,眼神生无可恋,哀哀道:“你等等,还差十一遍,这地才算清扫干净。”

    除了抢劫,慕容玦还以贴身保护理应时时观照他为由,遣了清扫长梯的几个婆子,将墩布系上红绸往温素手中一送,称墩布为司洁礼之直殿大学士,叫温素小心呵护朝廷命官。

    躲过了暗器又来了累活儿。

    眼见温素埋头苦干,越干眉头越锁,骆飞实在心有不忍,如此一个难得的娇慵侠女活生生叫慕容玦折腾地厌了世,实在令人可惜。他悠然宽慰道:“温故娘,你知道少爷来胶原时为什么要坐轿子?”

    温素拎着墩布,闷道:“我不知道。”

    “他有严重的间歇性洁癖。”

    “……”

    温素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洁癖就洁癖,还间歇性。

    看她貌似茫然不懂,骆飞解释道:“就是一会儿癖,一会不癖,分去哪儿,分和谁。”

    “和我呐?”

    骆飞认真道:“癖的厉害。”眼见温素眼角抽动,骆飞继续鼓励道:“不过不用气馁,比起和兴镖局两个镖头,崆峒派叁个堂主,雷霆派十叁个高手,姑娘你忍耐我家少爷的时长就快破了和兴镖局总镖头的记录,直逼雷霆派老大啊!”

    温素幽幽道:“你说的是八十五岁驾鹤西去那位老爷子?”

    “不错,只要温故娘你坚持……”

    温素在心中接道:“就一定能被他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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