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痛,他就这般直直熬了整夜。 …… 西屋的事全被程夫人留意着,所以她自是知晓,昨夜里他们夫妻两人是分房睡的。 担忧施霓那温吞没脾气的性子会受了委屈,于是不放心地一大早便寻了个由头,主动过来西屋给施霓出主意。 害怕施霓脸皮薄,所以程夫人有些话没明着说,只委婉地提点。 “序淮这几日每白每夜地在城郊演练场训兵,今日倒稀罕,不仅没出府门,书房的门更是半步没出,方才,下人们连早膳都没送进去。” 施霓有些意外,觉得这的确不像将军的行事作风。 程夫人看了她一眼,又补了句,“也不知道序淮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先前他在外征战苦了好几个月,回来后又累得日日不着家,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他这么熬。” 施霓自是听出程夫人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却是犹豫地开口,“我知母亲想叫我过去看望,只是……”只是将军未必愿意看到她。 “年轻人闹个别扭再正常不过,闹得厉害,好得也是极快。”程夫人显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直接把方嬷嬷手里提着的食盒拿过来,抬手递给她,同时更是叹了口气,又说,“这回算是我倚老卖老卖个脸面,序淮是咱们将军府的主心骨,他这般,全府上下都跟着不敢心安。” 程夫人这般言道,施霓哪里忍心不应,于是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碰壁就碰壁,总不该叫老人家跟着忧心成这般。 “母亲自己注意身体才是,您放心,我待会就去。” “好孩子。”程夫人拉着施霓的手,目光在她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而后认真思量着说道,“雪天就别穿素衣了,衬得人脸色不好,娘去给你挑一件。” 一个“娘”字,顺口的亲昵,却是施霓近二十年来奢求不得的情感,闻言,她情绪瞬间于心头翻涌,当下更是错愕着懵怔在原地。 而程夫人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说完便径自走过去打开衣柜想帮施霓挑衣服,看她没有跟过来,于是又挥手冲她招了招,“快过来呀。” 施霓吸了下鼻,知道自己这是太高兴了,于是忙应了声,面上难掩欣悦地立刻微笑走上前去。 程夫人不辞辛苦,为她挑得认真,先是拿出件藕粉色的对襟襦袄,搭配印花的百褶半裙,可对着施霓周身上下比上一比,又觉得这颜色实在压不出施霓五官的张扬美艳,可看她柜里的衣裙、袄衫大多还是浅色居多,于是不满意地回身问道。 “你这里有没有红色的裙衫,柜子里的怎么都这般素气。” 施霓抿了下唇,心想衣柜里的裙子都是新置办的大梁款式的衣衫,而大梁本身民风端谨,并不以明艳为美,所以她后期置办的自是入乡随俗,浅颜色的居多。 至于红色的,她的确是有。 当初离开西凉京都潍垣,她带来的十箱行李,其中有七箱都是款式各方明艳的衣裙,只因后来没有什么场合穿到,所以她大多数崭新的衣物还一次都没有被动过。 “说话呀,有没有?”程夫人又催促。 施霓只好如实点了点头,“有的,就是……” 后面的说,施霓脸色讪讪有些说不出口。 西凉的衣裙向来以露腰为美,一些在大梁人眼里看了会脸红心跳的衣物款式,其实在西凉也不过是寻常场合的女子打扮。 这是风俗不同,各有优缺,自没什么好指摘。 只是施霓在西凉可以穿得没有负担,更以自身丰腴身材为美,可在将军府,她若还那么穿恐怕到时都不等别人议论什么,她自己都会觉得不端雅,更觉得十足艳媚。 总结就是,地点的不合时宜。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