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战士仰目而视,只见拓跋川魁梧强壮,刀功娴熟,而单起身姿精瘦而有力,宝剑锋利,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僵持不下,这境况瞬间也引得众位站列兵将纷纷提了一口气。 他们一个是身份尊贵的王子,一个是不值一提的校尉,这要是拓跋川输了,西凉可还有丝毫的脸面在此嚣张? 眼下,拓跋川的手下们也拧眉有此作想,却没想到,单起忽的一招失误,被拓跋川一刀砍伤了胳膊,而后只好捂住伤口,仓皇握紧缰绳回城避祸,险些命丧于此。 顿时,西凉人大声欢呼喝彩,拓跋川举刀得意,丝毫不顾因方才艰难应招而冒出的汗。 他刀尖指着单起的背影,狂妄而语:“大家看到了吗?大梁兵将皆是些胆小如鼠之徒,有何可畏?又有何可惧?我西凉的好汉们都给我振作起来,有能活捉霍厌者,赏千金,邑万家!” “是!” …… 回城后,处理完伤口,单起立刻赶去城墙之上向霍厌汇禀。 见人来,霍厌回身,目光向下垂落:“伤势如何?” 单起立刻拱手,“属下把着分寸,只是皮外伤。” 霍厌点头,目光收回:“亲对过,你对那拓跋川的身手如何作评?” “若凭真本事一对一而战,属下有完胜把握。” 霍厌赞许地笑了笑,而后伸手拍了拍单起的肩膀,“叫你假意败逃,委屈你了。” “为将军大计,属下不觉委屈。” 霍厌回身,再次望着城外西凉军复返噶干的队伍之尾,认真言说道:“拓跋川本就自负狂妄,有了方才那一遭,他则更会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天下战无不胜。之后噶干对战,凉军疲于奔命,而主帅恐怕胜我心切,定当不顾代价迎战,只是兵士们可怜,不及休正就又要提枪携剑地奔命了。” “以逸待劳,将军明智。” “对此莽夫,稍动脑筋即可。记住我们此番的目的,不是挫敌数目,而是活捉拓跋川,此辱,西凉受定了。” 闻言,单起立刻恭声应和。 只是他追随霍厌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如此用兵,仿佛是存心要给对方难堪。 略微思量,单起忽的恍然。将军此番行径怕不是要给夫人出一口气,拓跋川口无尊重,细作传言,他曾多次在营中当着众兵士的面轻佻狎语夫人,将军岂能作罢,遂以大辱,要拓跋川身承。 “待活捉拓跋川,将军想如何做惩?”单起问道。 “拓跋川纵蠢笨,可到底是西凉王后所生的王室长子,若被擒,西凉王还能坐得住?恐怕早早得讲条件来赎。” 单起大悟,“将军以此为挟,不怕他们在耍小聪明,不管谁来交涉,主动权都拿捏在我们手里。” 霍厌却否了他这话,“不是谁来,我都肯放人的。” “将军之意是……” “西凉三王子拓跋稷,人人称赞其玉面温文,我们马上要到人家地界,不该见上一见吗?” 他倒要看看,和他的霓霓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的男人,究竟是何人物。 是否真如边境民众口口所传那般,其一身素袍着带玉冠仪表堂堂,只浅浅微笑着,便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对此,霍厌不屑嗤弄。 又不是卖笑的,笑得那么好看是想叫人给赏钱不成?简直龙阳做派。 一旁的校尉单起闻言后,也顿生困疑不解,不知西凉三王子拓跋川为何会被将军忽的提起,不过看着将军愈发寒沉的脸色,他不敢再问,只好恭敬依言。 …… 上京城,将军府。 转眼霍厌已走半月,施霓也没出府闲逛的心思,故而平日里除了陪程夫人用用茶,就是自己闷头钻研一下厨艺。 不过,她原本是想给霍厌遥寄书信的,但听程夫人说,将军在前线并无固定住所,没准今日在西,明日就在东了,所以一般情况,信件很难及时被人接收到。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