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跟我一起来日本住了几天,他们离开前那晚我哭了好久,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来日本也是吴优一手安排的,我不想来,可过去的一切都很可怕,我不想再留在那个家里给父母添麻烦,我们家的故事在小镇里被当了几个月的谈资,店里的生意都因为看热闹的人好了一点。 我过去一年被人看了许多笑话,如今对他人的目光也没有那么敏感了,从关西机场登上电车后还是止不住眼泪,一想到今晚就没有我爸做的菜吃了我就更难受了,眼泪忍不回去,就任它肆意流淌了。 我是无所谓,吴优倒是很难为情,一直跟四周道歉,直到有乘务员来询问情况,我才勉强忍住了。 我把他的左肩都哭湿了,他只能拿着手帕吸一吸水汽,吴优小声说:“你再哭下去,他们觉得你这是给人添麻烦了。” 我吸了吸鼻涕,抱怨道:“这什么国家啊,还管人家哭吗?我又没有哭他祖宗,凭什么说我麻烦!” “骂得好,那以后有人怪你,你能用日语骂回去吗?” “有哥哥在我就敢。” 吴优促狭地说:“原来你不傻嘛……” “我傻呀,要是早点听你的话来这里,也没有后面的事了。” 他伸手抚我的后脑勺,“过去了,好好准备入试,不要想那些事了。” 我顺势躺在他的肩上,结果脸刚靠上浸湿的衣裳就弹坐了回去,我俩对视一眼,忍不住讪讪笑了出来,“湿衣服难受吧……” 他摇摇头,跟我换了个位置,让我靠在他的右肩上,“睡吧,还能再睡一会儿。” 又是春光明媚的一年,不知道段成现在在做哪一科的习题,我其实不该怀念他,我去办毕业手续的时候看见他跟那个插班生在操场散步,我想他们大概是在一起了吧,他看见了我,没打招呼,因此我们也没说再见。 高一时期的段成,很像我的哥哥吴优,可我竟忘了,吴优是文科生,不会在春日里为了几道物理竞赛里抓耳挠腮。 我跟段成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始终让我耿耿于怀,我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问吴优:“哥,你为什么选文科?” 他倒没有怎么思索,便说:“我不喜欢做题,况且理化生的题干好无聊。” “就因为这个?” “对啊,我的理化成绩也不差,可是感觉学文科轻松些,你不觉得文综那些题都很旧吗?做十套跟做一套根本没有区别。” 吴优的语气像个歧视文科生弱智的无知理科生,然而我觉得我们的题并不算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