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具看似腐烂殆尽的女尸,泛黄的头骨上还有一顶做工考究的帽子,只是这颜色早已分不清当初的色彩。 毛笔,沾了雄黄粉,在那女尸头骨的鼻孔,嘴巴,耳朵,眼睛各点一下,此为封七窍。七窍一点,怨鬼受不了雄黄的熏,就会在体内乱窜,届时,查文斌只需打开其中一个开口,那怨鬼便只能从中往外钻,便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手中捏了个决,往左手双臂各点一下,口中喝道:“元始上真,双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与形常存!” 一道符箓烧起,往那铃铛中一塞,手中铃铛移至那骸骨头顶,一边摇晃,一边将那燃尽的符灰均匀的洒在尸骨之上。这个就是技术活了,要在一张纸完全烧光的时间内,将符灰覆盖住身体的大部分位置。 灰落在那女尸的衣服上,顷刻间便将其腐蚀,一个个的小黑点迅速出现,又集结成片,很快女尸便就成了一副白骨的模样。到了这一步,查文斌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团黑气在骨架之内四处乱窜,是想走再也走不掉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查文斌点了一根香将那女尸牙齿上的雄黄粉引燃,一阵烟雾腾起,他再举着香引导那烟雾缓缓落地。 烟雾就像是瀑布一样,从上而下“飘”了下来,在那地上越聚越多,慢慢的就成了个人形。 这个鬼已经弱到快要无法显出真形,查文斌又用那无根水轻点三下道:“一洒甘露水 如热得爽灵;二洒阴阳水,魂神生胎光;三洒慈悲水,润及於幽精。” 三水落地,只见那雾也逐渐开始凝结消散,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在其中出现了。 “臭道士!”那女鬼幽怨的趴在地上,怨恨而又虚弱的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苦苦相逼!” “你谋人性命,我自当是要讨个说法。”查文斌将那寻来的头发递给它看道:“李平可是你所害?” “他是死有余辜!掘坟盗宝,破棺毁尸,这等人你倒不去管了,还装作什么大义凌然的样子!” “他的罪自然由人来定,就像你的罪会由判官来定一样,人间事轮不到你胡来!死且有百年,戾气尚如此之重,你的作为只会让自己堕入深渊,无法回头。” “管?谁来管过?”那女尸冷声道:“瞧这里吧,我下葬不过二十年就被人盗掘一空,到今天也不见有活人给我管过。既然没有人管,那我只能自己管!你们活人不讲道义,也就别怪我不讲道义!我何错之有?” “阴阳越界便是错!”查文斌道:“人人死后都像你一样,这世界岂不乱套了!” 女尸反问道:“这世界何时又不乱呢?今天反正我落在你手里了,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只不过,我从骨子里瞧不起你,你不过是个为了几斗米而不分是非,颠倒黑白的小人罢了。” 查文斌解释道:“我不是他家里请来的。” “动手吧,反正他也不愿意见我,我也是该走了。” “他?”查文斌道:“你是说那块砚台的主人嘛?” “不关你的事!” “他早已投胎为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再见你呢!” “不可能!”女子听到此言后失声道:“他是绝对不会投胎的,你骗我!” “人死如灯灭,开启下一世才是他该做的,而不是像你这般苦苦留恋红尘,放下执念,我愿为你超度。” “你骗我,我们说好了,这一世不能为夫妻,来世也要结为夫妻。我在这黄泉路上等了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他一起上路,怎么可能……” “你不信?”查文斌道:“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让你见见,你可敢跟我去?” 不久后,查文斌从那墓里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方红布。红布被捏成了个包袱的形状,上方穿过了一枚铜钱,当作了锁扣。 “搞定了?” 查文斌摇头道:“我想证明自己是对的,所有的厉鬼都死的不冤,我得带它去个地方。” 天亮时分,在隔壁一个小镇,镇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