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了,但查文斌却在院子外把自己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他没有空手来,而是先去了村口的小卖部,提了一对酒,一条烟。 查文斌是个极其讲传统的人,同时又是个非常顾及他人感受的人。 “你这是干啥啊?怎么还把衣服给脱了。”父亲给他泡了一杯茶,但查文斌却道:“哪家人希望正月初一家里就来道士的。老六啊,今天我可是来正儿八经拜年的,算不得道士上门。” 他怕人家说不吉利,便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即使这般做了,在我家中,他还是有些拘谨。 “我只是过来坐坐,等天黑了就走,今天家里有客人要来吧?”他与父亲开始闲聊,话不多,多数的时候都是父亲在讲,他在听。 两人有一句没一搭的,上午家里来第一拨客人的时候,查文斌就回避了。他问父亲要了个房间,自顾自的坐在里面,只是安静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院里的那几棵已经绽放的红梅。 午时,父亲叫他出来吃饭,他也来了。他的饭量很小,只吃了一点素菜,小半碗米饭。席间,有人认出了是他,他只是笑笑道:“我是个孤儿,没亲戚可走,老六算是我半个亲兄弟。”他讲话永远是那么有分寸,虽然早早就放下了碗筷,却也一直耐心的陪着全桌客人一直坐到结束。 一整个下午和早上都一样,他依旧是回到了房间。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家,只因为我家地势是村里相对较高的,他一直在这里观察地形,同时也在注视着马路上过往的人群。 下午三点多,他忽然从楼上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拉着父亲来到门外。马路上,几个走亲戚的人正在谈笑着远去,他指着当中一个身材有些高挑的女子道:“那个人你认识吗?” 父亲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道:“好像是二丫吧,里头老葛家的姑娘,怎么了?” “她嫁在哪里?我是说,她今晚会不会住在村里?” 查文斌的话让父亲有些摸不着头脑,父亲道:“她早些年嫁到上海去了,今年好像是在这边过年的。不过,这大过年,我这么问,人家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啊……” “不用,”他转头道:“你等下告诉我老葛家在哪就行。”说罢,他便匆匆折回屋里,取了自己的东西,问父亲要了位置便就匆匆走了。 父亲有些担心,跟了一段,他发现查文斌并没有去老葛家。而是顺着小路,去到了老葛家对面的那片小竹林里,似乎是有意想要躲着其他人。 再说那二丫,她与老关的小女儿两人从幼儿园开始便就是同学,那关系甭提有多好。每次回来,二人都要小聚两次,这回听闻关家出事,二丫也就纠结了一天。 她想,去看一看吧,这正月初一的似乎的确招晦气。但不去吧,小姐妹正是伤心时,又显得自己不够朋友。再说,小时候她就经常住在关家,二人同睡一张床,同吃一锅饭,老关与她也算是半个长辈。 下午,尤其是三四点的功夫,一般是没有人拜年的,她也就是想乘着这个档口去看一看。与他一起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