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监听器的记忆卡被健志格式化,但功能正常,侦测声音后会自动录音,因此嘉凌弄了个超吵的歌单循环播放一整天,把录音时间用垃圾音档填满。 拿到档案的人一定会跳脚吧。好微弱的报仇,但被压着打这么久总算能做点反击,这让嘉凌心情瞬间好起来。 但她不敢在满佈监听器的房间过夜,拖出薄被打算睡在沙发上,却被抱着胸的博人给瞪到躺不住。 「你为什么睡在这里?」 「嘘……我房里装了窃听器欸!」嘉凌用气音小小声的把顾虑讲了一轮。 「就算没那些东西,你房间又冷又暗不是人该待的地方,去我房里吧。」博人嘴上数落了她一番,却又温柔的护着她进房,一整天博人的态度都是这样手口不一,这让嘉凌觉得很混乱。 不可能吧,难道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姑且不论博人说的第一次是否为真,昨夜趁乱吃掉小弟弟的罪恶感还挥之不去,她不想再错一次。 进了房就确定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早准备了好两套被褥,一套在床上,一套放地铺。 嘉凌感激的就要往地铺鑽,毕竟哪有让主人睡地板的道理?但博人提着她的后领,像拎隻猫般轻巧的一转,她就坐在床上了,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到博人斜瞟她一眼开始脱上衣,慌得她连忙掩住眼睛。 「我是床垫派的,来台湾以后才改睡床,这房间够大,我们各自睡在自己习惯的地方就好。」博人换上背心,像是跟她解释似的自言自语。 其实比起谁睡床,嘉凌更怕的是继续共处一室,又会再度情不自禁的扑向他。 还好两人有默契的没提起昨晚的事情,看博人把床铺得那么远,只要她别靠近就没问题了。 而且相较小房间硬梆梆的床板,博人的床真的温暖又好睡,她内心稍微挣扎了几秒就全面投降。 看她乖乖鑽进被子后博人才真的不再板着脸,还饶富兴味的在床舖上侧躺着撑着头看她,带点挑衅口气说着:「唱歌给我听。」 这什么奇怪的要求?见他天生勾着笑意的嘴角,嘉凌又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不要去拿吉他,我想听你清唱。」就当作是付床的租金吧,嘉凌无奈的拿起手机找歌词,开始轻轻唱起梵谷之歌。 「starry,starrynight,paintyourpaletteblueandgray.」 「星光闪烁之夜,在调色盘挥洒着蓝与灰,盛夏之际,用清澈的双眼探寻,探寻山上的影子,描绘着树林和黄水仙,绘着白雪皑皑落在亚麻色的大地上。」 「而我现在才明白,你想诉说什么,当你清醒的时候承受多少痛苦,现在,他们会懂得倾听吧,也可能他们永远不会。」 那么惆悵的歌,旋律却那么轻柔,嘉凌的声音低低的在房间回响,如水一般荡漾。 博人放松的闭眼侧卧着,沉醉在她低吟的歌声中,嘴角有掩不住的淡淡笑意,看这模样嘉凌稍微明白了,原来博人是因为她的歌声才对她多有偏爱。 把彼此的距离拉远才是最好的,嘉凌再次对自己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