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综合楼走的时候浑身就开始别扭,最终还是干脆放弃了复查了,直接转头离开了医院。 陆别尘在等谁跟她没关系。是她, 或者不是她,无论如何,她都不想, 也不能再见到他。 她飞快地逃回了训练基地。 下午的上冰训练感觉十分不良。前一天在sool冰演时摔了扭了脚, 导致本来被叶教授治好了一些的右脚踝又开始肿痛, 三周跳给她练了个七零八落, 最后摔得干脆爬不起来了,自暴自弃在冰面上躺平章鱼滑。 从平躺的角度, 她仰着脸看到训练基地另一边杨南南那一组在练四周跳, 虽然动作稳定性还欠佳, 但爆发力惊人。 顾慎如吐一口气, 看见自己的呼吸变成白雾。扬南南在白雾里跳了一个4a, 摔了, 但很快爬起来又跳了一次, 又摔,又跳…… “丫头起床啰!”场边,教练老吴拍了拍手,喊顾慎如回神。“别净顾着看人家啊,怎么, 累啦?” 顾慎如躺着不起来,有些茫然地看了老吴一眼。结果老吴噗嗤笑了,指指她说怎么还和两三岁的时候一样, 练不动了就耍赖皮。 “你还记得么, 小时候头一回你妈领你来见我, 我说你这丫头根本不是练这个的料,你妈还跟我急眼了!你那时候长得跟个小汤圆儿似的,那家伙在冰上满地乱滚啊,就是站不起来……”老吴一副遥想当年的悠远神态,说得很兴起。 顾慎如看着老吴,张了张嘴。 哦,原来是这样的吗。但是她从小到大,明明一直听孟廷说她天赋异禀啊。 “诶但是啊,后来我再见你,诶嘿小丫头能跳一周半了!”但老吴紧接着又说,伸手往腿边比了一下,“你也就这么点高。” 顾慎如勉强配合着笑了笑。 没人知道那时候的一周半孟廷是怎么让她跳出来的。 虽然知道老吴说这些话是为了给她打打气,但她听完之后脑子里就只剩下一颗冰汤圆在可怜兮兮地滚。 所以,她原本就不是这块料对吗。 这时候,另一边的杨南南一个四周跳成功落冰,和教练组爆发出一阵欢呼。 顾慎如低头搓了搓耳朵。 “不急,累了就歇会儿。”老吴走上来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头。 顾慎如翻过身,四肢并用地从冰上爬起来,轻轻跺跺脚,“不累,继续吧。” 就这么练到深夜。训练结束后,她不得不在更衣室里把两只脚都敷满冰袋就那么坐了半个小时,才能重新站起来走动。 然而接下来几天的训练情况仍然没有达到预期,以至于她的情绪难免陷入低落。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让人高兴的事儿。 一直处在半失联状态中的好友jen终于主动联系她了,诚恳地邀请她参加自己的退役告别演出。 之前jen给她发来抑郁症确诊单的时候她心里很不好过,好几次打视频过去都没打通,担心得不行,现在终于听到对方的消息,竟然能够提起劲头来办告别演出了,感觉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的,一下子连她的心情也跟着敞亮了不少。 jen的演出时间定在一周之后,跟现在的很多比赛和演出一样,都因为疫情的原因选择了以网络直播的方式对观众开放。虽然没有现场观众,但这样一来反倒少了地域限制,可以邀请所有的朋友一起参加了。 顾慎如作为多年的好友,被邀请与jen共同呈现第一个节目——两个人各在地球的一端演绎同一支曲目,然后在镜头里合二为一。 消息一出,一小波沉寂多年的老粉纷纷上线感叹“爷青回”,回忆起两个姑娘十来岁初出茅庐的时候被海外媒体称为“双生精灵”,也曾在一次大型冰演上合作惊艳四方。只是后来都各自忙于训练和参赛,同框的机会很少了。 所以这次两人宣布在“重新合体”,还是在其中一人告别演出上,自然让人期待又伤感。 顾慎如本人也是同样的感觉,或许还更复杂一些,毕竟对于她来说jen有时就真的像是孪生妹妹,即便很久不见面也会习惯性地互相牵挂。 所以,她很用心地准备这次演出,为了jen。 同时受邀的还有队里的人气二人组,飞羽和杨南南。四个人开视频一起讨论排练计划的时候,这两个小的说着说着就偏题,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各自凑齐五种四周跳的可能性,剩下顾慎如和jen两个“老人”隔着屏幕哭笑不得,心照不宣地想起互相之间刚认识的时候也是两个野心勃勃小孩,坚信自己能够征服挑战人体极限的4a,尽管训练时把腿摔断。 演出时间定在北城的晚上,几乎没什么宣传,除了个别嘉宾自带的热度外,就只有少数长情的老粉在网上守望。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