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旷拄着拐杖像季夏走去,他绕到她的后面解着她手上的绳子,“痛吗?” 季夏怔然的摇头,“不痛。” 这一切好似在庄周的梦境里,快的像梦了蝶一切宛如泡影。 “下次还敢一个人出门吗?” 都这个时候了,陆旷都不忘记解着绳子抱怨。 季夏娇嗔:“再也不敢了,我还是要带着你的。” 陆旷抬手揉了揉季夏的头顶,手下的触感让他吊着的心突然落了实地,他爱怜的又揉了一下,季夏睁着眼睛抬起了头瞧他。 四目相对。 陆旷温柔的笑道:“站在我身边,跟紧我,好吗?” 季夏乖巧的点头,眉眼弯笑:“好。” 瘫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抱着流血的手臂,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阿肆见此,直接一脚踹在陆航的胸膛上,陆航再次倒地。 陆旷朝阿肆斜了一眼,阿肆颤栗道:“先生、我只是怕。” 阿肆还没说完,陆旷打住了他的话茬:“嗯,我知道。” 陆旷拄着拐杖蹲在了陆航的面前,他抬起拐杖敲在了陆航的膝盖上:“一枪解决岂不是便宜了你。” “贱种!你想怎样?!” 想要怎样? 陆旷想过无数遍,等陆航落到他手上后,他一定要把所有的刑法全部的用在他的身上。 可是,这一刻,陆旷没来由的心里升腾出了无力。 特别是,从前一丝不苟的人现如今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衫,坐在地上骂着粗鄙的话。 虽然他的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谩骂。 那间装满刑具的房间,他浑身狼狈,双手被吊在铁架上。 而启泰手里拿着倒刺鞭,一下又一下的抽在他的身体上。 陆旷停止回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深呼一口气。 他这一辈子杀过很多人,最不缺的就是亲人的血。 如此在添加上一条弑父的罪名,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陆旷凌厉的睁开眼睛,他再次高抬手,食指一勾。 数十颗子弹齐齐射来。 眼前的男人瞬间轰然倒地! 那不可一世的中年男人,眼睛都未来得及紧闭,就咽了气。 陆旷注视着这一切,静默了许久,再次动作间,他站起了身。 拐杖支不住身体的疲累,他起身后酿跄了一下,季夏反射性的扶上了他的手臂,有些担心道:“陆旷,你没事儿吧。” 陆旷很轻的摇了摇头,“蹲久了,腿麻了。” “嗯,脚脖还有伤呐。” 陆旷笑道:“对,还有伤。”他转过头把季夏牵在了手里,状似无意的磨蹭她的手指:“我们一起好好养伤好吗?” 季夏点头:“好。” 整个京北仓库灯火通明,上百人矗立在尘埃里,这里也真的是脏极了,轻轻一抬脚就能带起灰尘。 陆旷朝架枪的King帮道:“谁哭丧哭的最响,我升他为分区老大。” 话毕,整个京北仓库哀嚎一片!! 大抵是疯魔了,陆旷站在哭声中笑的丧心病狂。 眼尾红的像叁天叁夜没睡觉一样,触目惊心。 他笑够了,就蹲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低语:“父亲,您还没有问我,为什么搞了一身伤。” “如果您问了,我会跟您说,我不小心掉进了斗兽场。” “您听完想必一定会冷漠的回我:别特么是发疯掉进去的。” “是啊,我发疯了,疯的毫无人性。” 整个京北仓库哭声渗人,季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陆旷低语完后,就停止了话茬,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想上前抱住陆旷的腰,可却被他的背影吓得举步不前。 她从未见过如此落寞的陆旷。 落寞到季夏眼角瞬间掉下了眼泪。 季夏学着陆旷的样子,与他蹲在一起,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喃:“我们该回家了。” 陆旷好似僵硬的回头,大脑宕机了一样,思考着她的话。 耗时一分钟才癔症过来她说了什么。 “嗯,该回家了,天都黑了。” 季夏牵起陆旷的手,先一步的拉他起身,在她整个抬眼间,捕捉到明晃晃的刀时,不带任何思考的就捡起了地上的黑枪。 上膛、射击。 biu的一声——10环,正中心脏! 还没扑上前的人轰然倒地。 血瞬间爆炸开来,像朵玫瑰齐齐绽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