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容九也掀帘进来,她看着场面似乎有些尴尬,轻笑道:“容二,你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惹得千音妹妹哭。” 容九看到千音还在哭泣,嘴角带着一丝残忍地笑意。 “没有。”岳晨也不太想和容九说太多,起身就要离去。 容九看到想要溜走的人,自然不会放过,纤纤玉手一抬,拦住想要溜走的岳晨,脸上还是挂着笑意:“容二你不想和我谈,但是我还是有事要问你的,跟我来。” 容九说罢,便抓着岳晨的手往内室走去。临走之时,还不忘瞥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千音。 内室是几个常住在容香阁的姑娘休憩之所在,此时也是空无一人,容九拉着岳晨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抱胸看着岳晨,似笑非笑:“容二,我们一同入得暗阁,我们容字科不说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也别想着尔虞我诈排除异己吧。” 岳晨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容九嗤了一声,笑道:“容十究竟怎么死的,你别以为你什么都能瞒过去。” 那一瞬,岳晨怔愣了,司徒景的案子并不是她负责,又怎会和自己有关。 “装模作样倒是好手。”容九最是见不惯容二那一副漠不关心又一副舍己为人的模样,“当初容十接下那桩案子时,就白着脸跟我说他要死了,因为这件事和你有关。” 岳晨心尖一颤,她并不知道容十竟抱着必死的决心接下的案子,为什么。 容九抬手抚着头上的鎏金钗,阴恻恻地笑道:“你和主人究竟有什么腌臜事,为什么一沾上你,那些人不是死的死,逃的逃?” 容二听到此话,伸手便是一记耳光:“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主人。身为暗阁中人,你逾矩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容九生性便是如此,小时候的活泼浪漫,长大了也还是如此。若不是生的好相貌,作为死士有别样的迷惑性,这样的人,在暗阁连一年也活不了。 暗阁中的人,不能有自己的思考,只能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容九敢问这样的问题,就说明她有了私心,有了私心的人,想到此处,岳晨眼里的阴霾更加浓郁了。 岳晨在心底感叹,想到小时她们过去的光阴,当年她们也曾有过一段好时光,可是身为奴籍死士,哪配有这样的好日子,只能苦笑着,面上不显,只能语重心长道:“这样的话千千万万不要到处说,莫说让主人知晓,就算是其他科的人知道你出言无状就算你功绩卓越,害的还是你自己。” 容九白皙粉嫩的脸渐渐染上红印,她捂着脸,神情愤懑,嘴里念叨着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跺了跺脚,转身便离开。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岳晨还是看到她嘴里念叨着几个字:“见不得光的丑妇。” 是啊,天天戴着面具的人,不就是见不得光。 自从烙了奴印,她便时时刻刻戴着主人为她打造的面具,除了主人,几乎没有人见过她原本的样貌,小时她偷懒,偷偷摘下面具,不料被人看到,再次见到的,便是那人的尸体了。 克父克母克好友,这就是她的宿命。 岳晨走到庭院中,此时夜色浓郁得如墨泼洒到画卷里,而她一身玄衣,融入到画卷中,仿佛一副鬼面漂浮到黑色中。 岳晨没有停留多久,就径直走向庭院中得枯井,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都道京城繁华似锦,宛如正午的阳光,灿烂喧闹,却不知京城下竟藏着同样壮观的地下城。犹如光和影,相伴相随,致死不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