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净恩好像看见尉迟云哭了。 不晓得为什么,她竟觉着心有点儿涩。 想上前,却发现双脚像是被定住般,动也不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尉迟云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所及范围内,一句话也没说,又理应就不用说些什么,留下他身上独有的薄荷香,蛮横的佔据了鼻腔,以及思绪。 乔净恩眉宇越拧越深,委屈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没办法理解,尉迟云是在跟她赌气什么意思,已经好几天没和她说话。按理来说,该生气的是乔净恩,而不是他吧? 好几次,在走廊上偶遇,他也都会刻意回避,好不容易今天乔净恩鼓起勇气主动向他搭话,他竟然连一眼都不愿赏给她,说离开就离开,凭什么装得若无其事,搞得自己才是受害者似的。 原先还担心尉迟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才会躲起来一个人偷哭。可现在乔净恩一点担心都不愿施捨给他,按他目中无人的个性,肯定不会让别人欺负自己的。 乔净恩气自己的擅作主张,明明只是想要去上厕所,出了教室,看见尉迟云一个人在对边大楼,若有所思的模样,让她的双脚不受控的朝他而去。 愚蠢,实在太愚蠢,尉迟云是死是活压根不关乔净恩的事。 歷史老师看了手腕上的手錶,对着从后门走进的乔净恩,嘮叨了几句:「乔净恩,你怎么去厕所那么久?」 「肚子疼。」话落,乔净恩装得有模有样的捧着肚子,神色痛苦。 歷史老师见状也不好多问,摆手,要她好好照顾身子,别吃坏肚子了。 乔净恩回到位子上,摊开了课本,翻到的页数却不是老师上课的那一页。她单手拖着腮,看着外头逐渐萌芽的绿叶,一片片都象徵着春天即将到来。春天,是个特别适合谈恋爱的日子,处处百花胜放,蝴蝶争先恐后的要为大地撒上恋爱的因子。 就连鸟儿也来参加这场盛宴,替原先平凡的盛宴,更增添一道色彩。 天空如同一片画布,乔净恩手中握着原子笔,顺着云朵的轮廓,描绘出了心中所希望的夏天,该有的样貌。是一名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散汗水的样子,很青春。 随后,她又连忙抹去脑中的想法,少年此刻不该出现,也不允许。 乔净恩理应要讨厌少年的,依然故我,什么话也不肯说,自以为是的装酷,压根不在意他人的感受。当初在她的时空也是如此,一见他就喊她「杀人兇手」,把人骗来不负责就算,还选择性失忆,乔净恩傻归傻,同一个坑是不会栽入两次的。 可说句实在话,乔净恩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在意,尉迟云为什么会哭。 「乔净恩。」歷史老师走到了乔净恩的身侧,手指反扣敲了几下的她的桌面,「你上课一下要上厕所,一下又发呆,到底还要不要学习啊?」 乔净恩双眼一眨一眨的看向歷史老师,「要啊!只是不是现在。」 这回话着实气到了歷史老师,嚷嚷:「你给我到教室外面罚站。住个院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动不动就顶嘴。」 乔净恩没答话,摸摸鼻子,任命的走到教室外头。 三类组和一类组的教室分别在a、b两栋,得穿越中庭才能到达对边。 乔净恩抬起原先垂下的眸子,对边教室的门口,同样也站着一个人。距离实在太远,乔净恩实在看不清对方的面容长得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对方同样也直勾勾盯着她看,微风吹着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唤醒了一粒粒沉睡的种子。 直到下课鐘声响起,她被老师喊回了教室,才断开了视线。 歷史老师捧着书,走到了乔净恩的面前,语重心长的嘮叨一番:「净恩,我知道你功课很好……」乔净恩根本没认真在听,随意的点头敷衍过去。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