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禾第一次出席这样隆重的场景,还有些紧张,但快到目的地,忽然又平静了。 因为沈经年在她旁边,她压根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可以。 到达后,负责签到记录的殷家人看到沈经年身侧的她,不由得多看一眼—— 原来这就是沈太太。 果然清丽无双,绝色动人。 殷玄从内踏出,与尹原香一同出现在门口,他一身黑西装,而她穿着一袭保守的黑裙,在发上别了朵白花。 “沈先生,沈太太到了。” 关青禾点头。 怎么说,他再正经,也难以抵消那天洋房里出格的话语,给她留下的混账印象。 从大门往里走,殷玄与尹原香在带路。 尹原香刻意与他拉远了一人的距离,担心他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毕竟,他说过,沈经年也许知道。 正所谓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尹原香注意力在人身上,也就没注意脚下之前小孩子的白布掉了。 她踩在上面,差点跌倒。 最终是搭着殷玄的手,才没有出丑。 殷玄容色沉静:“站稳了?” “嗯。”尹原香松口气,却在抽回手的同时,感觉到他的指尖微曲,划了下自己的手心。 她微顿,装作淡定地捋了下耳边碎发。 殷玄面不改色,目光不动声色拂过她带白花的鬓边,随即开口:“夫人要小心。” 一路上,关青禾都没开口,偶尔抬头,还能看见沈经年对自己笑,显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到灵堂时,刚巧里面走出几人,三个年轻男人正与一个老人在交谈,无一不是气质矜贵,容羡也在其中。 其中一个男人抬头看过来,“经年。” 沈经年点头,又对关青禾说:“叫小舅就可以。” 温呈礼与沈经年年岁相当,却整整大了一辈,容颜清冷如雪,微微一笑便冰雪融化。 “是青禾?” 显然,他听沈母提过。 关青禾开口:“小舅。”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小舅。主要是还没去温家。 “沈三,你终于舍得把沈太太让我们瞧瞧了?”宋怀序扬声,狭长的眼眸望过来。 沈经年气定神闲:“之前没机会。” 他随意反问:“说得好像宋太太我们能见到似的。” 谁不知道宋太太醉心事业,三天两头都在工作室里,一月里宋怀序有半月在独守空闺。 “比不过你小舅的老婆工作忙。”宋怀序回了一句,弯唇:“我是支持太太事业为重。” 温呈礼的妻子是入殓师,因为这行的禁忌多,所以她平常不怎么参加宴会,悼念会这类才会同意。 关青禾与他们见了一面,随后便和尹原香去往女眷所在的厅里,因而错过了后一段对话。 温呈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回过神,这才询问:“前两年忙的那些,是为了她?” 沈经年嗯了声。 容羡追问:“什么?” “他准备了好几年的生辰礼。”宋怀序瞥他,“你要有沈三这样用情至深,哪还会追不到曲一曼。” 容羡惊讶:“我想起来了,前几年去找你,你每次都在做什么镯子耳坠,我也没见望月楼上过那些。” 他当初见过一次那精巧的金镯雕花,是沈经年亲手所刻,后来还特意去望月楼问过。 容羡惊叹:“原来是送老婆了,沈三你好深的心机!” 说完,他便被敲了下脑袋,温呈礼睨他:“当着我这小舅舅的面,怎么敢说的。” 沈经年笑着:“闭嘴吧。” 厅里人不多,可能还没到齐,尹原香缓缓而笑:“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待会宴席上口味可能不合你的胃口。” 关青禾与她坐在最边上的桌子,随意开口:“殷家其他人,好像没见到。” 尹原香说:“还没到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