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感叹他的大胆, 朝着声音来源地望去, 说话的是一名腰粗膀圆,武器是一柄斧头, 十根手指都有深深的指窝的男人。 谢兰胥抵达白沙一带后,从临近的城镇调集士兵增援, 汶城派了五千精兵, 领兵的便是这名叫做樊健的将军。 荔知见过这名叫樊健的将军练兵, 此人脾气不好,但确实有两下子。 谢兰胥没打算为荔知出言撑腰, 他相信这种小黄瓜荔知轻言轻语便能将其拍碎。他只要坐在这里,微笑着看向荔知,便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不出他所料,荔知示意沉下脸的荔象升退下, 自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将军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子, 却忌怕我一个弱女子,夜深人静的时候, 难道不会因此羞愧吗” “我忌怕你什么战场上, 女子本就不该来!”樊健气冲冲道。 “为什么”荔知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 女子生来就该相夫教子, 怎能上战场!” “我还以为将军有什么真知灼见,亦或是在战场上被女子当面杀了爹爹,竟如此恼怒。没想到只是因为一些愚人的愚见。”荔知笑道,“将军若是看不惯我,便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虽是女儿身,却是致仕的正五品官员。我尊称一声将军,你便当真以为自己是大将军” 荔知一番话说得樊健涨红了脸,气愤地站了起来。 “琅琊郡王,末将失礼问上一句——纵容女子出入军议场合,这是郡王治军的规矩吗” 谢兰胥坐在一把铺着老虎皮的交椅上,右手支在扶手上,撑着自己似笑非笑的脸庞。听闻樊健质问,他脸上笑意不减,柔声道: “也是,军中还有军规。” 樊健还没来得及露出自得神色,谢兰胥便说: “以下犯上,军规该当如何” “杖五十。”万俟家的大哥万俟绩说。 “拖下去。”谢兰胥说。 樊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没反应过来,便被谢兰胥的亲兵在众目睽睽下拖出了主帐。 谢兰胥环视帐内鸦雀无声的众人,微笑道:“诸位不必如此紧张,本王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现在我们直入正题吧。对于白沙城,诸位可有什么锦囊妙计” 在帐外不断传来的杖打声中,万俟绩开口道: “殿下可曾考虑过水淹一道” “说来听听。”谢兰胥说。 “白沙城位于苇河下首,如果引苇河水倾流而下,便可逼迫白沙城不战而降。”万俟奢说,“苇河水流并不湍急,涌入城中也至多淹没行人膝盖。此举不至于伤害太多百姓,却能达到毁坏城中存粮的目的。” “引水入城,太费力气了。”有人摇头反对道,“依我之间,还是炸毁城门,直接攻入的好。” 众人各说纷纭,帐内一时嘈杂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燕军制式铠甲的兵士趁着无人注意,离主座上的谢兰胥越来越近。 荔知原本正在关注将军们的讨论,忽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从袖中掏出一个针匣盒似的东西。 “阿鲤小心!” 她脱口而出的同时,刺客也已按下暗器开关,一串银针并排而出,整齐划一地射向交椅上的谢兰胥。 护卫在谢兰胥身旁的荔象升当即站了出来,拔出银亮的长刀。 银针还未到达荔象升的刀前,便被一根缠着金丝的鞭子给打飞了。 破空之声中,一名此前隐没在万俟家三兄弟身后的小兵收回了打出的鞭子。 “万俟丹蓼”荔慈恩惊呼出声。 荔知也认了出来,那梳着男子发髻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