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赴”字,没想到应在这上面了,吴儒卿发出了高压状态下,第一声轻松的笑。 吴赴不知道内情:“怎么发现是他的?” “过山风在白沙县收集到了他的一个私印,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其实我在他刻好的那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印是用来……” 过山峰收集了很多证据,甚至直接送到了她的手上。 就像他让儿子做出选择一样,过山峰看在卫竞的面子,和东南总督府的面子上,也是给她一次做选择的机会,如果她不动手的话—— “唉。”这里海风的咸腥,让她不喜,“先去点兵,我们时间紧迫,要在四月十五当天赶到。” 吴赴点头应下:“好。” . 抵达白沙镇外,天色已经黑了,但白沙镇外是一片火海。 吴儒卿眉头紧锁:“希望我们没有来晚。”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在山路上七歪八拐地驰骋,终于在第二天的夜晚进了城。 “娘!都被杀了!”吴赴看到那些死人手里,用的是倭刀,振奋又疑惑,“这里为什么会有倭寇?” “你为什么改姓,这里就是为什么。” “……” 先锋抬手往夜空中最高最亮的地方遥遥一指:“将军,那里有一面红旗!” 还有一群百姓的吼声,他们在收捡地上的尸体,清点己方受伤的人员。 他们的状态和瘦削都让吴儒卿触目惊心,她带领东南总督府的士兵走进衙门,先把王老爷等叛徒收押,再去了动静最大的那个屋子。 门被推开,她率先走进去,就看到一袭火红的背影,那是一位姑娘。 姑娘丢下手中染血的苍蝇拍,压抑地嘶吼:“不解气,不解气啊!” “不解气就换个方式!”她身边的男子立马把人拥进怀里,轻轻拍打后背,低声哄她。 是卫竞。 “用鞭子抽他!” 卫竞还附和:“好!用鞭子抽他,还要沾盐水!” 原本在一旁观看的人,也纷纷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 “秦老板,把人交给我们,保证让你解气!” “我们有铁的鞭子,还是带刺的!” “就是就是,回头我们审问的时候叫你来看啊!” 这些人都穿着普通的衣服,吴儒卿看到了他们的佩刀——是过山风。 什么人,能让过山风抢着来哄? 只是被一群人围在里面的姑娘忽然没了动静,“秦老板……好像昏过去了。” “嘘,小声点吧。” “小声什么?是昏睡,不是睡,先看看秦老板有没有事吧!” 项炜:“没有大碍,睡醒就好了。” “这几天她没怎么睡,大悲大喜,估计是撑不住了。”从拿起苍蝇拍那一刻起,秦东篱连抽鬼子三巴掌,一句话也不说,可把他担心坏了,现在人昏睡过去,倒是让卫竞松了口气,好好休息也好。 吴赴:“表哥。” 卫竞把秦东篱横抱胸前,带她出门,迎面对上吴儒卿和吴赴:“姨母,表弟。” “阿竞,这位是……”吴儒卿给他们让开路,一起往外面走。 白沙事毕,卫竞也放松下来:“我媳妇!自然书肆秦东篱。” 老天爷,吴赴只看了一眼,他表哥娶了个神仙,这也太好看了! “原来是秦姑娘,方婕回家后每天都要念叨她,还带了许多桌游,也开了一间书肆,说是替秦老板先开的。”吴儒卿这才想起来,卫竞身边的那个秦老板,在过山风里有身份。 看这架势,是能高升啊! 再看一眼卫竞,她们阿竞……貌似高攀了。 “将军,乱党全部收押,没有遗漏。” 吴儒卿下令:“休整一夜,明早鸡鸣出发。” “是!” 卫竞守了一夜,到第二天,秦东篱还在睡。 大军出发时,吴赴亲眼见到了白沙镇外的一片焦土,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幸存者,恨不得把那个让他背负羞辱的男人千刀万剐。 他满腔愤懑:“这里,还是我们管辖的土地吗?” 卫竞告诉他一个颇为丢人的事实:“不是,白沙镇即将改名赤沙镇,准备划到东望州去了。” 吴赴:…… 丢人,真的很丢人。 沿途两侧,焦黑的土地上都是埋头苦干的人,大多数骨瘦如柴,面部脱形。 周贡带着一群人来送他们:“秦王殿下,秦老板——” “她没事,谢谢。你们好好安顿,有问题过山风会帮忙的。”卫竞已经把秦东篱安顿在车厢里,又给了他一块令牌,“等东望州知州过来,就说赤沙镇是你在管,让他尽力听你的意见。”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