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帆船港。 这港口也是他的。因为超级游艇的托管费实在高昂,一天三十多万。这生意怎么做怎么不划算,索性买了一了百了。 这处是休闲港,只对游艇俱乐部的会员开放,也有一些做高端体验的游艇公司,经预订和登记后,可以带客人入港。其余的,除了各种船工外便一律不得入内了。 商邵过岗亭,打电话给管理处:“黑色本田,东a35663,无论对方找什么理由,你都让他进来。” 应隐“嗯?”了一声,“你朋友?” 商邵敛去唇角笑意:“嗯,算是……老朋友。” 应隐拆穿他:“你看着心情很好,只有我在紧张。” “应小姐,”他无奈地看她:“今天是我求婚成功的日子,心情怎么会不好?” 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到现在都还没过正午呢,却显得求婚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应隐交握十指,欠了个懒腰,粉钻在日光底下剔透璀璨。她是想让自己心情轻盈起来的,也是如此表演的,但心口却像坠着一块石头。 她对自己的声名并不在意,左右被骂了十几年了,婚恋一事,原本也没想瞒着粉丝。思来想去,都是为商邵紧张,怕给他惹麻烦,怕他曝光,怕他被网友评头论足。 但是……这好像都是浮在表面的东西,像浮标,吸引人眼的注意力,更深的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想被全世界看到的。她和他。 想被堂而皇之的宣告,想让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在一起,风暴也好,雨露也好,风吹雨打都在同一座墓碑。 柔荡的海水中,超级游艇如白色高楼,巍峨地屹立在视线中。 应隐下了车,抬手掩住视线,但正午的阳光太盛,她还是被刺得眯起了眼。 登船的坡道已经搭好,机组原本就是在船上待命的,早前接了电话,此刻已经在码头边恭候。船工多为印度裔,唯船长是白人,身材高大而一头鬈发,肤色在阳光底下泛着红。 这艘船常被商邵用来宴请重要客人,及一些不便透露姓名的贵宾,接待时,会进入公海或往来港澳,使用频率颇高,因此,一百三十二人的外籍机组班子常驻于船上,个个都签了保密协议。 虽已进入初夏,所有人仍穿着正式的白色制服相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位年轻的船东带女人登船,但脸上丝毫不见惊讶或怔色,都得体地微笑相迎。 数百米之遥,黑色本田在这码头里显得格格不入。 娱记从靠里那侧翻身下车,身手敏捷而低调,猫着身找了掩体,将迷彩白的高倍长焦镜头举起。 太高清了,高清得他有了一种切实的窥探感,几乎要被这男人的气场所俘获,以至于手腕都发起抖来。 快十年了,商邵简直成了他们的执念,拍不到、挖不出——能否一雪前耻,就看今天!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商邵在若有似无的笑。外面沸反盈天,他竟然还笑?不应该忙着打发各路媒体么?娱记迟疑起来,下一秒,他见到商邵别开应隐耳边长发。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素材。 快门声早已调到了最轻,模式为无限连拍。咔嚓声响成一串。 商邵将应隐的头发别到耳后,在阳光下端详了她一阵,附耳过去,先是亲了亲她唇角,接着问:“我抱你上去?” 应隐瞪大眼睛,为他的心血来潮感到不可思议:“我可以自己走。” 这么多人看着呢! 商邵仍保持着耳语的音量,漫不经心轻哄着问:“今天刚求婚,你怎么舍得跟我说‘不要’?” 好像不是一回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