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让你挑时间。” 应隐懒懒地歪在沙发抱枕间,沉吟一阵:“等星河奖后吧。” “好叻。”俊仪记上一笔:“对了,你知道吗,今年星河奖的赞助商有勤德哦。”她爆料完,怕应隐不记得,补充道:“就是商先生集团旗下的。” “知道。”应隐一肚子起床气。 俊仪不触她霉头,转开话题道:“公司的年会安排已经出来了,听说汤总也难得会出席。” “几号?” “十二月二十一。” 应隐点点头:“那我得加快了。” “加快?什么加快?”俊仪迷茫了一下:“啊对了,柯老师今天上午找过你,听说你在睡觉,让你下午回电给他。” “他下凡了?”应隐倏然坐起:“不是一直没信号吗?” “柯老师说今天一天他们都在博卡拉休整,之后还要回去补拍,最近雪山气候多变,很难讲。”俊仪在手机里调出号码,替应隐拨了出去。 博卡拉天气晴朗,柯屿正在白塔上晒太阳,接了电话,未语先笑,叫她一声:“靓女。” 应隐呜的一声就哭了,眼泪汹涌。 柯屿被她哭得一个激灵,迟疑地问:“难道在热搜上,我已经雪山失事死了?” 也就是他,这种玩笑也开得云淡风轻的,带着从容的戏谑。 应隐哭得更厉害:“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死了……” 柯屿耐心地等她哭了三分钟,才听她说:“借我钱。” 柯屿:“……” “借我钱。”应隐吸吸鼻子,加重重复一遍。 “三个月没联系,张口就是借钱?真有你的。”柯屿失笑一声,“多少?” “一亿。” “把我卖了能凑合。” 应隐泫然:“那五千万。” “没有。” “三千万,两千万——别找商陆借,我不要他的钱。” 商陆就坐在一旁。听到应隐的话,柯屿默默将声咽了回去,问:“出什么事了?” 应隐张了张唇,还在打着腹稿,柯屿却已经平静地问:“你要解约是么?” “你怎么知道?” “安言打了我很多电话,早上我回过去,他让我劝劝你。” 应隐倒回沙发中,揪着黑丝刺绣抱枕的金穗子:“你劝呢。”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当年柯屿一心要解约时,也是应隐风风火火地来劝他。时移势易,说与听的换了个位置。 柯屿指尖掐着草芯,沉默了片刻,从容劝道:“解吧。” “你不觉得我傻?” “觉得。”柯屿干脆地说:“但不重要,你一向是聪明务实的,能做出这种决定,看来辰野对你很差。解约要多少钱?” “赔偿金加违约金一亿五,你借我两千万,等我把多余的房产和投资出清了,三年内还清,好么?” “好,那剩余的呢?”柯屿一针见血地问:“不管怎么样,你都还差得远。” “剩余的……”应隐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一笑:“有人不借,但我还有朋友,总能凑到的。” 挂了电话,她翻着通讯录和微信好友。在娱乐圈经营数年,她不是没人缘,但又有谁能大方掏给她千万呢?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投资、消费、理财,就算是明星,流动资金在一亿缺口面前,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应隐翻完了通讯录,又拨打银行客户经理的电话:“我现在名下的房产你是知道的,可以贷多少?” 冷不丁抬头,见程俊仪已经完全呆滞住了。 银行需要时间才能答复,应隐挂了电话,对俊仪笑了笑:“怎么?吓傻了?” 俊仪跪到沙发上:“我觉得我对你关心不够,你发生了什么事,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能及时发现。对不起。” 应隐抱一抱她:“没关系啊,一切还是很好的。” 俊仪没看见她微红的眼圈。 在娱乐圈十二年,落得这样四处借不到钱、赎不了身的下场,也是一桩幽默事了。 应隐自嘲自乐,闭上眼伏在沙发靠背上,雪白的身体被四周金线刺绣抱枕埋着,金灿灿又重彩的苍白,不知道是天鹅濒死,还是蚕蛹等待破茧。 今天宁市降温,外面天灰蒙蒙的。庄缇文一进了屋,先在空调暖风中松了口气,才奔上二楼。 一推门,里头一股死寂,感觉世界末日了。 她摘下大衣,思索了一路的开场白全丢了,单刀直入地说:“我有件事要宣布。” 剩下两个人无精打采:“哦……” “我准备自己创业了。” 应隐眼珠子动了动:“你要辞职么?”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