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儿蜷紧了如玉的手指儿, 粉嫩的桃颊鼓鼓的。便是她再傻, 也晓得阿卡口中的“神仙哥哥”说的是陆满庭。 那个贼人, 好生的混蛋,怎可对那般小的她动了情丝?想起自个被陆满庭救了以后,常常爬上胡桐树偷瞄训练场上的陆满庭,她的脸儿更是臊得慌。 三皇子淡笑着,明亮的瞳几不可查地暗了暗。 当年,他也是这般认为的。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日日关在守卫森严的紫菱殿,接触过的男子横竖就他们几兄弟,上哪认识那么一位貌若谪仙的俊美男子? 他像听笑话般,大抵认为她不过是民间的话本子看多了,胡思乱想罢了。 他斜一眼不远处廊下静候着的陆满庭,苦涩地掩下眸底的晦暗。 身形修长的俊美男子,五官昳丽、白净清冷,可不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仙哥哥? 若是他早些认识陆满庭,或许就不会这般大意。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繁华人世间没有回头路可以趟。 斜对面的廊下,陆满庭负手站在银色的月辉下。 庭院幽深、花繁正茂,如水的夜风拂过翠绿的芭蕉叶,带来点点清爽的凉意。 风离抱拳:“启禀皇上,南冥国的国君正在来的路上。” 南冥国与大庸国中间隔了一座天牧族的皇城,地广物丰,两国商贸往来频繁。南冥国的国君叫沐亦修,继位不过两年,与陆满庭是多年的拜把子兄弟,私交甚好。 陆满庭剑眉轻扬。 沐亦修早早给他递了书信来,若不是前段时日南冥国忙着春耕,沐亦修怕早就跑去京城闹他了。 陆满庭挥手,简单地交待了几句。 亭下的两兄妹不知在说些什么,那双水润的眸子时不时气鼓鼓地瞪向他,似是他犯了天大的错。 不多时,苏吟儿起身同三皇子告别,拂了衣袖往厢房的方向走,却是故意绕开他,选了曲径更远的小石子路。 陆满庭眉眼一挑,不禁笑着,顺手捻了一朵红色的蔷薇花,去了隔壁的汤池。 * 苏吟儿斜躺在黄花梨拔步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阿卡的话让她清晰地意识到,四年前她同陆满庭是有段旧缘的。 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既然暗道已修好,通往暗道的钥匙她也拿到手了,为何没来得及逃离,而是同大皇子去了漠北林,糟了奸人陷害? 她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回眸,朱红色的木门大大地敞开着,是侍女们为了陆满庭留的。 苏吟儿幽怨地瞪了一眼,起身,踩着珍珠木屐履走到门前,纤细的手儿扶了铜把手,就要关门,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徐徐而来。 陆满庭刚沐浴过,着一件松松垮垮的里衣,露出胸前换过的纱布,那乌黑的墨发垂顺至腰际,隐有水珠从发梢滴落。 他一只手臂抵在木门上,大半个身子挡住她面前的光,俯身,罩住娇小的她。 “怎地,又想将夫君关在门外?” “夫君”两个字似是从他的喉间滚出的,带着灼人的烫意。自她没下得手杀他,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愈发地火热,不加掩饰,便是常挂在嘴边的“朕”也说得少了。 苏吟儿侧身,躲过他拂在耳畔的粗沉呼吸,微翘着红唇骂了句,“禽i兽”。 她的声音极轻、极淡,便是口不择言的咒骂也分外地悦耳。他反手关了朱红色木门,将苏吟儿抵在厚重的木门上。 她孕肚凸显,一度让他很不适应。他掐着她雪白的颈项,似一头饿狼啃咬她诱i人的耳垂,哑着嗓子宣誓。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