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情意的望着他的双眸。 她终于可以把儿时的故事写完了。 她在那样小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他们一起画画、一起吃午饭、一起分享点心。 他们在有一天午休时候鑽入了同一个睡袋,然后牵起了小手。 「这样就会生宝宝了。」那个小男生童言童语的说。 「是这样吗?我听说是吃到口水才会的。」幼时的她皱着眉说。 「没关係,只要相爱就可以生宝宝了。」他笑着说。 然后很快就被幼教老师抓回各自的被窝,孩子们玩耍,老师不以为意,可却在跟家长间谈的时候,受到了大力斥责。 「小孩子怎么可以这样乱来!休学、休学,孩子不能待在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她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妈妈……妈妈我不敢了,可不可以不要走……」她拉着母亲的衣襬,憋着眼泪说着。 然后母亲当眾赏了她一巴掌,因为她不小心在大家面前叫她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她冷冷地说。 都怪她当时太激动,忘记了在外面她只是她的阿姨。 「我现在已经懂得怎么样生小宝宝囉。」看着小小的方翼禾,修女露出微笑。那是跨越了将近三十年来的告白,终于可以将那纯真的爱情故事画上结尾。 她开始温柔地替他脱下衣服,详细的解说及触摸彼此的每一个身体部位。 求饶、痛哭,方翼禾一次次想要避开那些侵害,最后也只是无能为力。 逐渐的,他绝望了。 绝望该是什么感觉,像是被困在无底的深渊里,所有的求救都没有回音。小小的心坎上被一次次塞入恨意,就快要将他活埋。 可是他已经不知道活着该是什么模样了。 「我们只要相爱过,就可以一起上路了……就快了,再等等。」修女耐心的安抚着他。 方翼禾终于注意到这个小房间的屋樑上有一个绳索,那个圆圈恰好是把人头塞进去的大小,而他也责怪自己忙着吃糖而没注意到,在修女的茶杯旁,有一把手枪。 「子弹只有一发,死的比较不痛苦,是留给你的。绳索就给我吧!」修女一边欢欣的吶喊,一边慈悲的说道。 就当一切都要到达至高点的时候,那扇小房间的门打开了。 一个身穿浅蓝色洋装的女孩,站在门口。 魏铭在坑洞中走着,没有想像中那么平坦,有些挖的大了可以用走的,有些必须弯腰才能过。以修女这个身形如果要通过的话,肯定不能把王胜利背在身上。 魏铭在心中演示着画面,应是她拉着推车,将王胜利放在上面。 以王胜利的身形看来,应是手脚拖地,他想着等会见到的王胜利至少是全身挫伤。 正如预想,坑洞之中走到了岔口,果有两处,一应是罗珍江便当店的门口,二是圣光孤儿院。 可他一路上不知拐过几个弯,实在不清楚正确方位,在坑洞中又没有讯号,为了维系他的灯光,手机的电池也快要消耗殆尽了。 这时他看见两颗骰子摆在岔路的中间。 魏铭知道,这是那万恶的修女又在嘲笑他。 反覆嘲讽着他有多么无能。 从当初,他没有紧跟着姊姊让她不要进那个教堂的房间开始。 他的一生就是那么失败、那么无能。 他一向是凭藉自己的直觉的…… 可是这次不行。 因为要是错过了时机,他可能会永远错过那个该死的兇手,说不定王胜利也会在她的魔掌下受尽折磨。 这两条路,是通往两个反方向,假如走错一步,那就是不可挽回的结果。 那个傢伙有多少耐心可以等待他呢?以那傢伙疯狂的行径看来,简直无法预估。 魏铭徘徊在岔路之间,试图找出些修女走过的蛛丝马跡。 可是从此处开始,岩层变的坚硬,走过也留不住什么明显的痕跡,就算有痕跡也不知道是不是最新的,他没有带鑑识科的那些专业器材,手机的灯光也渐渐变成失去电力闪着的红光,他或许已经没有了选择。 他回想起那一天,他也是那样的无助。 「小铭应该很想要一个弟弟吧!」爸爸开着车,转过头来对着他笑了笑。「我们今天就是要去接新弟弟喔!」 「嗯……太好了。最近姊姊都不陪我玩。」瘪着嘴,魏铭眨眨眼,看着一旁穿着蓝色洋装、手上还翻着小册子的姊姊。 「我才太好了呢!我都十三岁了,要开始好好念书了,你还一天到晚要我陪你玩什么英雄游戏。」姊姊赌气着回应着。 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不吵着要跟姊姊玩英雄游戏了。 如果没有那个弟弟,他们就不会出现在孤儿院,也不会走进那个小房间。 说不定,他最挚爱的姊姊就可以活过来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