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事,枝枝还想知道些什么?”裴砚忽然开口问。 林惊枝似有瞬间的愣神,落在裴砚胸膛上的掌心微颤了一下,抬眸时眼底还透着来不及显示的诧色。 她想了想,仰头看向裴砚:“二姑太太在汴京的那些事,夫君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砚似没料到林惊枝会问这个,他箍在她腰上的手稍稍用力,语调缓缓道。 “那日我去汴京接父亲之前,我已经收到父亲的手书。” “依着父亲原本的打算,是等秦表姑娘从府中出嫁后,再寻个生病不治的由头,把二姑太太送到家庵里,这事也就算终了。” 林惊枝眼中神色极淡,她眼睛眨了眨道:“夫君早就知晓,那为何不同我说?” “二姑太太和秦云雪对漪怜百般算计,她们在府中一日,我就得提防一日。” “夫君若是把父亲的打算,早早同我说了,我也不用这般日日担惊受怕。” 林惊枝掌心用了力气推开裴砚,从他身上站起来,理了理微皱的袖摆,声音冷冷道:“夫君该去外院书房了。” “妾身可不敢耽误了夫君的日日上进。” 裴砚端坐着,一旁槛窗外有光细细碎碎落进屋中,他矜贵的侧脸轮廓线条清晰又俊逸,从眉梢到唇角都压着一股,无一不是精致无暇,微垂的漆眸内丝有淡淡情绪翻涌。 裴砚离去后,晴山和绿云进屋伺候林惊枝用膳。 孔妈妈见林惊枝胃口不佳,又赶忙去小厨房做了份甜汤送进屋中。 用燕窝红枣加了蜜豆莲子的甜汤炖得软烂,上头还撒了一层金灿灿的桂花蜜,瞧着的确是令人食指大动。 “倒是让妈妈费心了。” 林惊枝端着甜汤小口小口喝着,见孔妈妈恭敬站在一旁,她忽然随口问道:“瞧着妈妈做吃食的手艺是极厉害的,不知妈妈是哪里人士。” 孔妈妈垂在袖中的手掌微缩了一下,她垂着眼眸不敢与林惊枝对视:“回少夫人,老奴是汴京人士。” “奉郎君之命,过来河东郡伺候少夫人的起居饮食,之前的李妈妈,郎君已经把她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了。” 孔妈妈想了想,一咬牙从袖中掏出一份身契,双手托着呈给林惊枝:“这份身契老奴日日带着,还请少夫人收下。” 林惊枝盯着孔妈妈手中托着那张薄薄的有些泛黄的契纸,有点冷淡的眸色沉了沉,她收敛情绪问。 “妈妈初来我身旁伺候时,给过一次身契。” “妈妈为何执着于,让我收下。” 孔妈妈哑声道:“回夫人,老奴在汴京中犯了罪事,是郎君收留了老奴。” “依着郎君之命,老奴这条命是归属于少夫人的,只有少夫人收下身契,老奴才能安心。” 在汴京犯了什么事? 林惊枝心下各种思绪闪过,前世新年过后,裴砚该和他父亲前往汴京的,前世却因周氏劝说和她的不安,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这一世,她是否该去汴京看看,当年暗中害她的那些人,汴京城中应该不少吧。 林惊枝拢在宽大袖摆内的指尖微蜷,只觉一股子寒意,从空气中渗入。 她缓缓垂眸看向孔妈妈,唇角划过一抹深意:“既然妈妈是汴京人士,妈妈应该对汴京极熟吧?” 孔妈妈点了头:“是的,少夫人。” “老奴自小在汴京长大,再熟悉不过了。” “我知道了,孔妈妈起来吧。” 林惊枝伸手,接过孔妈妈手中呈着的身契,起身收进妆奁的暗格里。 桌上放着的甜汤有些凉了,林惊枝只用了小半碗而已,午膳她也没吃几口。 孔妈妈有些忧心:“少夫人,今日吃得格外的少。” “少夫人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老奴,老奴没别的本事,就是做得一手好吃食。” 林惊枝并不觉得饿,她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时,屋外传来绿云的声音。 “少夫人,郎君外院伺候的小厮云暮来了,说按着郎君的吩咐给少夫人送东西。” 林惊枝第一反应是准备让绿云拒绝,就说自己休息。 可她还没开口,云暮格外讨喜的声音从外头传进:“少夫人,云暮奉主子之命,给少夫人送前些日在温泉庄子后山里,郎君亲自猎的那几条红狐皮给少夫人。” 拒绝的话在林惊枝口中转了一圈,张口就变成了:“快些请云暮进花厅来回话。” “是。”绿云答道。 云暮恭敬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膀大腰圆看着就力气极大的婆子,婆子把东西放下后,跟着云暮一同朝林惊枝行礼。 不就是几条红狐皮子么? 怎么好几箱子东西? 林惊枝心底疑惑一闪而过。 云暮行礼后,打开了最前头第一个箱子:“少夫人,这里除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