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衣袖,正了正衣冠,拱手行礼致歉,“请恕在下无礼,无意闯入,冒犯夫人了。” 他不卑不亢,姿仪清朗,进退有度。 “普宁观中女客居多,阁下一早造访,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做事目的。” 这话是解释长乐的刚刚的态度。任谁一大早在观中见到一个翻墙而来的男人都会心生疑窦,无怪他人将你认做贼,若处事端正,又有谁可以给你扣帽子。 “在下姜书白,任刑部主事,此次冒然前来,是为一件案子而来。” 长乐轻嗤,“一个朝廷官员,一大早翻墙,也不嫌丢人。” 姜书白也不恼,拱手继续解释,“请问夫人可知道这道观住了一位叫小紫的姑娘。” 站在长乐身边的缪星楚拿着手帕的手一顿,再抬眼的时候,眼底多了分审视和认真,“所谓何事?” 姜书白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所探查的事情没有错,他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一日我在路上遇到了小紫姑娘,她受人胁迫,慌不择路,情急之下向我求助。她知道我是朝堂官员,便求我救她的丈夫,说她的丈夫因反抗高官强抢他的妻子而被抓去,下落不明。我想起了亲日牢中提审的一犯人,与他丈夫形貌相符。” 他抬头看向了缪星楚,见她认真听着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将此事上报,原以为会得到回应,谁曾想再去探查得到的就是她丈夫身死喂食野狗的消息,再去找这位小紫姑娘,发现她也不知所踪。几番辗转才查到她被关来了普宁观。我从近些年来的卷宗中发现了几起人口失踪案件的端倪,几方线索都指向了普宁观。普宁观观主纪凡可能与这些女子有莫大的关联。” 长乐听得是一知半解,“你说普宁观观主在背后买卖妇女?”她走了几步,“不对呀,她收这些年来收留妇孺寡妇,民间皆称赞她有大功德。照你这样说,她倒是一个表里不一的鼠辈了。” 姜书白略思忖一番,严谨道:“事情尚未查清楚,在下也只是猜测,未下定论。” “只是屡屡有失踪的寡妇和少女的线索都指向了普宁观,能在此一手遮天的,怕也与这位纪观主脱不开关系。” 缪星楚面色凝重,她想起了昨日在紫竹院见到的小紫,听她言起自己是被人抓进普宁观调教的,不日就要被送出去。 还有饱受屈辱和苏湘雪和孙素月,这还是她刚知道的,从前有多少女子遭到此迫害不得而知,想必也不在少数。这个纪凡,借着善名行禽兽之事,当真是人面兽心。 “你是朝堂官员,今日又为何来此亲自探查?你既知道此事,为何不能通过自己的门路揭发此事?” 缪星楚不解,仅凭借他一人来调查此事,无异于螳臂当车。 这话戳到了姜书白的心窝子上,他叹了口气,“因上报小紫姑娘的事情和暗自查寡妇失踪的案子,我得罪了顶头上司,压下了一切消息,让我停职在家,不能在插手此事。可此事我既已知晓,便不能坐视不理。小紫姑娘因我而走漏行踪被抓,我责不旁贷,前来普宁观,一来想来确定她是是否安好,二来是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揭穿纪凡的虚伪面目。” 长乐刚刚听他的名字思索了半天,又听他话里的形容,一拍脑袋,“你就是姜书白?” 姜书白抬眸,他面容俊秀,高挑秀雅,风姿秀逸,自有一派清朗之仪态。 “你就是那个倒霉的探花郎?本春风得意授予翰林院编修,后来因为你处事古怪不变通,与人不和,还殴打朝廷命官,三四年来接连调职,最后做了刑部主事。” 长乐就说怎么姜书白这个人的名字那么耳熟,她听她大哥说起过这个人,说这个人一手好牌给他自己打得稀烂,不懂官场处事规则,处处刚强硬碰硬,得罪了不少人,行事古怪板正恪守陈规,不知变通,与官场格格不入,这才接连被调职。 这一番说得姜书白眉头打结,他讥讽道,“在下不认为自己处事不端。那些所谓圆滑变通的人,尸位素餐,同流合污,贪赃枉法,哪里配得上做百姓的父母官。” 他一句掷地有声,刚正不阿,俨然有凛然正气。 这些年受过不少嘲讽,看着昔日同袍步步高升,而自己沉沦下僚,他不是没想过委曲求全,可天性使然,若要靠阿谀奉承,违背本心得以升官,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在其位谋其职,他自认自己在每一个职务上都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只是时机未到,慢慢磨练自有出头之日。此次小紫姑娘的事情是他莽撞了,他便想办法弥补,却意外扯出了这京中的多起失踪案件。 长乐也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那日大哥也是说了几句,眼里还有对此人的惋惜,此人有才华,却因官场那些暗流黑潮而深陷泥潭,若是在处事方面多加磨练,不至于埋没人才。 她听他一句话,也知这人不是什么斗筲之徒,当机立断拱手致歉,洒脱之致,m.daOJUhuIShoU.coM